徐长青和赵半钱闲聊了一会儿,便看到了屋子内似乎正在收拾行装,于是问道:“老爷子这是是准备迁居他处?”“我准备回四川,家人已经先我一步过去,我留下来安排一下杂务,过两天就准备离开了。”赵半钱点了点头,说道:“说起来,先生和我还真算有缘,不早不晚偏偏在我要离开之前便到了武汉,让我文门两人得以相会一场。”“或许这就是冥冥中的天定吧!”徐长青笑了笑,继续问道:“武汉位于龙腹,乃是聚丹成神之地,无论气脉还是地脉全都是无可挑剔的,比起上海的龙息聚富之地,在人脉上更胜一筹。老爷子,为何舍弃这了的一切家业,跑到四川去呢?”“先生何必明知故问!又有谁能舍弃得了积累了二十多年的家业呢?”赵半钱叹了口气,说道:“可是比起生命来,这点家业就算不了什么了!张勋已经到了湖北,张人骏也快要来了,北洋新军也准备进驻武汉,这里已经成了兵争之地,我推算过了,五六年内这里是不可能平静得了的。我原来准备移居上海,不过上海乃是龙息毒瘤所在,人脉龙蛇混杂,我已经没有了当年闯荡天下的心了,只能推而求其次,搬回相对平静一点的四川。”徐长青关心道:“那可曾找到落脚的去处,我在四川还有一些人脉,袍哥几个大爷都曾欠过我的人情,有困难的话或许能够帮得上一点忙。”“有劳先生牵挂了。”赵半钱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在川地成都买了几间宅子,那里有我的几个老主顾,他们也希望我过去当他们的幕僚。”“成都?嗯,成都也很不错,虽然比不上武汉和上海,但也是一处聚宝分金之地。”徐长青点了点头,又端起茶杯将茶水慢慢饮尽后,不再拐弯抹角,直言道:“老爷子,有件事想要请教一下!”“先生请说。”赵半钱愣了愣,说道徐长青看着赵半钱的表情,问道:“娼门的胡月娘这几天是不是派人来找你问卦来了?”赵半钱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似乎早就猜到了徐长青会有此一问,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昨天来问过了,我如实告诉他,成败参半。”说着顿了顿,脸色凝重道:“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会九龙问鼎*,眼下北方魔气高涨,先生此番做为是否太过冒险了?”“事在人为,此事如果我不拼一把的话,以后就连拼的资格都没有了。”徐长青脸色也不太好看,接着又问道:“老爷子执掌知天命这么多年,绝大部分稍有道行的命师,老爷子您都知道,这次协助玄罡天魔行逆天之举的人老爷子可有一点眉目。”赵半钱皱了皱眉头,说道:“具体是谁我不知道,但是从他会遮掩天机之法和九龙问鼎*这两点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徐长青急声问道:“是谁?”“当年八大顾命大臣之一肃顺之孙宝元。”赵半钱轻轻缕了缕胡须,说道:“肃顺和天柱山青竹老人关系极好,当年肃顺被满门抄斩的时候,青竹老人将肃顺的孙子救出,并带回山中养大,自己的一套引导天机气脉的绝技也全都教授给了宝元。后来青竹老人死了以后,宝元也失踪了,青竹一脉也就从此失传。我师父当年和青竹老人的关系可称莫逆,所以知道青竹老人早年曾无意中得到了一本写有刘伯温墓地的古籍,在古籍中就曾提到过墓中藏有九龙问鼎*。照此推断的话,能够擅长这两项绝技的人,除了宝元之外不做第二人想。”“难怪,难怪!”徐长青听后,恍然大悟,若有所思的说道:“难怪他会要用慈禧和光绪做活祭,想必过了这么多年,他依然还是那么恨爱兴觉罗皇族和慈禧这个一手导致他家破人亡的老太婆。”说着他忽然大笑了起来,说道:“如果这人真的是那个宝元的话,这次玄罡天魔可就要吃亏了,或许连命也要丢在这上面。”“也许吧!”赵半钱显然没有徐长青这么乐观,说道:“先生别忘了,在仇字前面还有一个利字,如果玄罡天魔许下了能够让宝元为之心动的利益的话,宝元未尝不会全心全意的帮助他。”“嗯!老爷子言之有理。”徐长青收敛了笑容,点点头,道:“我的确是有点得意忘形了,看来修心的功夫还是不够火候。”“其实北方这件事情去年年底听到光绪和慈禧相继死去的消息时,我就觉察到不对劲了,只不过没想到事情闹得竟然这么大。”赵半钱长叹一声道:“眼下那些仙佛正宗们全都关闭了山门,自己的外堂弟子也都差不多被勒令不准随意外出,没想到这拯救华夏气脉运程的事情,竟然会落在我们这些下九流的旁门左道身上,可叹,可笑啊!”徐长青丝毫没有感到气恼,说道:“这也难怪,如果不是我九流闲人一脉牵扯因果太深的话,我或许也会选择避世,或学老爷子这样找一福地暂避风头。”“唉!只可惜我知天命一门大都通晓命理,却道法浅薄,否则……”赵半钱叹了口气,跟着有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中取出了一把铜钥匙,说道:“如果先生到了北平,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帮得上忙,他就是晓国事的掌门徐世昌。当年他落魄之时曾经寄于我门下,算起来我也是他半师,这把钥匙是他早些年派人送给我的,说只要我有事派人带着这把钥匙去见他,他自会出手相助。”徐长青正好需要在北平找个知事的人,徐世昌是再好不过了,只不过以前没有跟他打过交道,到时不好贸然拜访,而赵半钱的这把钥匙正好就是一块敲门砖。于是他也不推脱,道了声谢,便将钥匙收入怀中。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