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朕割了你的舌头。”
“微臣有罪,请陛下宽恕;微臣有罪,请陛下宽恕。”老皇帝真心觉得这个叫汪直的很烦,不耐烦地挥挥手,转目望向驿馆管事,“算了,还是先问你吧。”
这驿馆管事生的红光满面,身材富态,一副有福之相,从入殿开始就一直在哆嗦,目光闪烁,不知道是从未见过如此大的场面,还是知道做了错事心中有愧。
老皇帝将目光转向了他,看到他微胖的脸上眼角时不时的抽搐,害怕的厉害,充满威严地命令道:“抬起头来,让朕看到你的眼睛。”
驿馆管事战战兢兢地抬头,却哪里敢和陛下的目光稍有接触,浑身颤抖着抱拳道:“陛下……请……请您问吧,只……只要……是小的知道的,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大汗淋漓,夏天本来就热,再加上害怕,被他跪拜的地面顷刻之间已经湿了一大片。
老皇帝慧眼如炬,看到他的样子就知道这个人的身上肯定有问题,需要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
这两天时间,是群臣监禁的时间,也是老皇帝思考的时间。为何要将群臣监禁,是防止他们私下里通气,暗通款曲;为何要用两天时间慎重的思考,那是老皇帝在考虑,这件忽然发生的事情其调查到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面对那个结果自己又该怎样去选择,怎样给予处罚。
真儿刚刚被囚禁起来,这样一封用血写成的折子就悄悄地进入了自己的视线,未免来得太巧了一些。
更何况,之前呈不上来的折子,今天怎么就忽然呈上来了呢;中枢省看到这样一封折子不应该大惊失色吗,为何询问拓跋子初的时候,中枢省的官员们都是一副懵逼的表情,难道他们从未见到过这封折子?那它又是从何处来的呢!
一切都布置的天衣无缝,好像一件本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一切又都透露出诡异,显得不那么协调。
是自己多心了,还是压根就有人别有用心!两天的时间,老皇帝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这件事情到底应该如何收尾,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若真儿被处死了,新近崛起的烈儿是否能够抗衡了其大哥庞大的势力。要知道,作为皇帝最重要的就是平衡,让两边的势力都需要自己,其中哪一方势力过大会都会对自己形成致命的威胁。更何况,对于皇位的继承,老皇帝本来就是有着私心和打算的。
看似简单的事情或许没那么简单;看似呼之欲出的结果或许并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不管怎样,通过这件事情都让老皇帝明白了一点,那就是有些人已经按耐不住了!
“你叫什么名字。”老皇帝不慌不忙地问,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越是这样,给对方带去的压力就越大。
“启奏万岁,小的泗水城驿站管事陈彬。”
“陈彬!好名字,难怪你会在驿站中任职了。”彬为双木加三撇,而驿站就是修筑在林间的官道,所以陛下说他名字取的好,“你作为驿站管事,说说看自己的职责权限是什么,驿站的规矩又是什么。”
“启禀陛下,身为驿站管事,小的的任务是维持管理整个驿站,保证其正常运转。
按照帝国明文规定,驿站主要有以下几项职能:一是收集官员上奏的折子,将之及时送往帝都,给陛下审阅;二是负责收集传递一些本地的信息,比如地方官有无失责、当地有无灾祸、农作物是否丰收等等呈报给身在帝都的驿馆总长。三是,保证官道的畅通,一旦发现道路损毁情况要及时修理……”驿馆虽小,职责不小,他是受帝都和地方双重领导的,汇报工作的时候也要向帝都和地方同时汇报。往帝都方向,他要直接将工作中遇到的问题及时反馈给身在帝都的驿馆总长,此人隶属户部,为官职三品的要员;对地方他要及时通报问题,一旦官道受损需要找地方府尹筹措资金,及时修补官道。
由此,表面上看驿馆不大,其实涉及方方面面的职责,要与不同线上的人打交道,位子并不好做。
老皇帝这一次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直到他全部说完,才道:“职责说的不错,朕问你,进入驿馆的奏折你是怎么处理的。”
“启……启禀陛下……按……按照帝国法令,进入驿馆的奏折必须登记在册,登记的内容包括,时间、起始地,投递奏折的人名等等!”
“你确定?”
“小的确定。”
“那朕再问你,为何从逐鹿发来帝都的奏折全部被抹去了痕迹,为什么这些折子只要到了你这小小的泗水城驿馆,便无端端地消失了!”
“这……”驿馆管事现出了犹豫。
“还不速速招来!”老皇帝横眉立目地吓唬他。
驿馆管事当时就吓尿了,连连叩首道:“求陛下饶命,求陛下饶命,小的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得已而为之啊。”
“知道有罪还偏要去做,简直罪该万死!”
“陛下,小的也是逼不得已啊,陛下,求您开恩啊”说着,这驿馆管事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竟然当着众臣的面在朝堂上痛哭流涕起来,“陛下,小的身为驿馆管事,副九品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