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教妖道罪恶滔天,恶贯满盈,为了营救党羽,胆敢公然进攻帝国重镇,实已到了必须被清除地地步,还望佛宗与帝国同心协力,将这块顽疾去除才好。”
“善哉善哉,我佛慈悲为怀,枉造杀孽非我所愿。”
“通天教妖人罪恶滔天,人人得而诛之,放任下去,只会造成更大的危害。”
“善哉善哉,一切听从灵隐寺的安排,老衲无权过问。”僧人讲究种善积德,造杀孽是要损阳德的,因此不愿意做下杀伐之事,也因为此,通天教才可在人国生根发芽,发展壮大,始终未被剿灭。
沈飞心想:将一切推给灵隐寺主持决断,若灵隐寺主持下令让各大寺院出人出力剿灭通天教,如此造下的杀孽便与自己无关了吗?真是掩耳盗铃的做法。
拓跋烈听明白了普德大师的意思,点点头,不再追问下去。
“不过,死尸复活之类的事情大多数是有人在幕后控制,近日城防应多做加强才是,谨防通天教妖孽混进城来。”
“普德大师提醒的是,昂山回去便加大巡城力度,严查入城人员。”
“善哉善哉。”
……
人类,复杂而善变的物种。明明**弱小,却怀有着超常的智慧和匪夷所思的心智,人与人之间的对话,只有彼此之间能够听懂,身边人明明听到的是同样的句子,感受到的是同样的语气却完全无法明白其中的机巧。
夜下三更,主持的房间仍然燃烧着烛火,渺渺佛语从屋内传来。
“咚咚咚!”清晰有力的敲门声打破了夜下的平静,响了三下之后,星夜到来的访客径直推门入屋。
普德大师的居室是典型的主家卧室,房间细长,推门进屋一眼看见的是一面白墙,靠墙之处供奉着一座金佛,金佛大肚滚圆,喜笑颜开,面容慈祥,和普德大师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金佛的左手边摆着茶几和板凳;右手边安放着一张床榻,床榻上没有被褥也没有纱幔,单单摆放着一个金色的蒲团,普德大师正襟端坐在蒲团上,近在咫尺的桌案边角点燃着一盏油灯。
房门被推开的时候,夜风涌入,油灯上燃烧的火苗蓦然暗淡了一瞬,很快恢复明亮,映照出普德大师满是福相的脸。
“沈施主,你来了。”
“普德大师在沈某掌心拍了三下,是在告诉沈某,夜下三更的时候自己过来,大概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吧。”
“善哉善哉,沈施主果然是极具慧根之人。”
“现在昂山城主和王子殿下都不在身边,普德大师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善哉善哉,沈施主,你下山传道已是动了佛宗的根本,按理说早该受到佛宗戒律堂的惩戒,却迟迟没有遭受阻力可知为何?”
沈飞双手合十,嬉皮笑脸地笑起来:“佛家慈悲为怀……”
“沈施主真的这样觉得?”
“普德大师认为戒律堂出动,沈某便来不了帝都吗!”
“起码不会这般顺利吧。”
“这就是了,那按照普德大师的意思,沈某既然动了佛宗的根本,戒律堂又为何迟迟没有出动呢。”
“很简单,因为一个人!”
“一个人?”
“净灵圣僧!若不是他横加阻拦,沈施主绝对进不了金陵,也见不到烈王爷。”
“这沈某就不懂了。”
“是非曲折暂且不提,沈施主,老衲问你一句,现在便离开帝都,折返蜀山你可愿意?”
“师命尚未完成,沈某不能回去。”
“这么说便是不行喽。”
“普德大师不要强人所难。”
“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无非与整个佛宗为敌。”
“语气如此轻佻,看来施主并不认为与佛宗为敌是件可怕的事情。”
“佛祖慈悲为怀,沈某相信不会妄造杀孽的。”
“佛祖确实慈悲为怀,但佛祖也留有戒律,世上僧侣应以清除异教徒为己任。”
“哦?”
“老衲刚才问你,可知道继续下去的后果是什么。”
“主持的意思是。”
“老衲明确地告诉你沈施主,若你一意孤行,道士会被视作异教徒遭到清洗,佛道两宗将会开战。”
“什么!”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吧,但这就是真相。佛祖有云:凡信仰外教者,皆为异教徒,需被清除。在被确认为异教徒以后,佛宗僧人将不受清规戒律的束缚,可以大开杀戒。千年以来,只有魔教被灵隐寺定义为异教徒,甚至连通天教都不够资格,所以那个不入流的教派才能苟延残喘至今,若沈施主一意孤行,那么异教徒的帽子将被扣在道宗的头上,到时候,无论魔教入侵与否,佛道之间都将有一战,而且是最惨烈,最极端的战斗。”
“普德大师,你在吓唬沈某吗?”
“善哉善哉,沈施主,回到刚才的问题,你认为自己为何能够活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