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边角处仍然留存着木屑飞扬的残渣!
……
黑暗的夜,模糊的人,冰冷的刀。刀刺进了人的心脏,血液却没有外溢,可见用刀的人,手段极其高明、准确,使得刀子刺入身体,刺穿心房与心室的夹膜,不伤及动脉。
人还活着,被一个黑暗的身影拖拽着,快速向着远方行去,在黑衣人的身后存在着巨大的光明,光明来自于一栋建筑,一栋沈飞下榻的,整个商丘城最宏伟的建筑万商酒楼!
“呜呜呜!”男人想要发出声音,可惜不能,从嘴中溢出的只有血,血呈污秽之色,大概其中含着毒素,污染了黑衣人的袍子,却不影响他的速度和心情。男人努力地伸出手,抓在黑衣人的身上,可惜是无力的,连黑衣人的外衣都抓不破。
一路前行着,全身笼罩着黑衣的人拖拽着胸口插着刀的男人一路前行,大小关卡奈何不得,血液留在地上,在黑暗的夜下并不显眼。男人快要死了,但他似乎死不瞑目,在黑衣人怀中奋力挣扎,一次又一次地尝试抓伤对方,挣脱对方,可惜不能如愿,他的身形逐渐扭曲,因为进入体内的毒素或者现下绝望的心情,无法避免地扭曲成一团。密云飘过,月光照亮了地面,映照出死者恐怖的面容,竟是岳总管!他双目圆睁,快速变僵的双手抓紧了黑衣人的衣服,黑血不断从嘴里冒出,污染了光亮洁净的面容和身上的戎装他死不瞑目!
……
九州大地奉行弱肉强食法则,强者,鹰击长空,君临大地;弱者,坠入深渊,万劫不复。是以,人人渴望成为强者,哪怕俯瞰人间一瞬,亦在所不惜。
令狐悬舟端坐在灯火昏暗的房间里,华贵的长袍失去了两袖,精赤的两臂纹有青龙,今夜的青龙似乎有些特别,笼罩了一层朦朦胧胧的烟蕴,仿佛马上就要活过来了。
兰儿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一眨不眨地盯着正在闭目养神的令狐悬舟,与面前的男人朝夕相处了好几天,兰儿知道这是一个拥有着帝王般威势的强者,即便深陷囵圄,也不能掩盖他身上特有的气质。
兰儿是很佩服他的,和令狐悬舟在一起若干天了,这个曾经掌控金陵城的王者没有为饮食的糟糕抱怨一句,没有为旅途的颠簸多坑一声,没有因为住宿条件的恶劣而发过脾气,没有因为终日不能见天日而迁怒于人。不得不说,令狐悬舟是个可敬的人,每日里除了睡觉,就是练功打坐。两鬓花白,想必年过半百,双臂却仍粗如牛头,肌肉虬结如龙,这样的人,不得不令人动容,不得不令人敬佩。
兰儿仔细盯着令狐悬舟,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今天的令狐悬舟与往日不太一样,虽然整天闭着眼睛打坐,但却有精亮的光芒燃烧在眼眸的深处,跃跃燃燃,隔着眼皮也可清晰感受,喘息粗,身体隐然呈现出拔地而起的状态,似乎即将破笼而出。
兰儿感受到了危险,她很想前去禀告主人沈飞,却不敢这样做,准确的说,她压根不敢动。女人的直觉除了告诉她令狐悬舟身上的变化之外,更在警告她,坐在那里,不要有丝毫异动,任何不诡举动都可能招来死亡。
夜深了,月光淅沥,曾经的王者终于睁开了眼睛,目光犹如华昼般明亮!
……
同样的房间,同样的困囚,芊芊和婷儿相处的异常融洽,不存在威势的高低,因为两人对对方潜在的实力都是心知肚明。芊芊面容煞白,素身立于窗边,隔着发黄的窗纸,看林影滔滔,面露愁容:“起风了!”
“起风了!”方婷站在另外一侧的窗户前面,透过窗望出去,见屋外空无一人,再望向方婷,“救你的人到了,你为何反而不高兴。”
“不是来救我的。”
“那就是救旁屋人的了。”方婷露出一抹大有深意的笑,“这样说起来,你们并非一路。”
“呵呵。”芊芊没有正面回答,“今晚可能要变天,我要先藏一藏。”
“为什么不干脆逃走。”
“不逃还能活,逃走了指定要死,你说怎么选。”
“身不由己啊。”
“当然,我劝你也躲一躲,等风平浪静之后再出来。”
“你确定旁屋的人会有大动作?”
“我感觉咱们进了狼窝!”
“哦,那还犹豫什么,快走。”两人同时破窗,准备离开,却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雷霆降下,男人缓缓举目,**的双臂纹有龙腾,身材高大魁梧,两鬓花白,华美的锦袍遮不住枪林弹雨锻造出的魔鬼身材。
“两位这是去哪里啊!”
令狐悬舟。
方婷御风而起,翩翩上到房顶快速离去,没有被追击,芊芊却没有逃走,因为她知道,自己压根走不了!
令狐悬舟有多次机会可以全身而退,却都没有那样做,不是因为他不屑于逃走,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完成。身为金陵城的王者怎会看不出组织背后的把戏,他一定是来阻击自己的,好从自己身上找出幕后主事者的线索。
“可怜的男人,就算再过强大又能怎样,还不是要拜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