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着自己的尝试。长久的旅行中见到了一对可怜的母女,母亲为了维持两人的生计,平日里只能做些皮肉生意。
灵井想要帮助她,成为了女人的丈夫,每天起早贪黑的做些生意,维持一家三口的生计。没想到有一天回家,看到女人又再和不认识的男人翻滚、纠缠、喘息,又再做见不得光的事情,非常不能理解,便问那个女人道:“为什么这样做,明明已经吃穿无忧,为什么还要做这种皮肉生意。你猜那女人怎么说?那个女人回答,单单够吃够穿怎么足够呢,我还要过舒服的日子,我还要享受,还想要大富大贵呢。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灵井对净化人间的愿望彻底绝望了,他意识到人心都是贪婪的,是不可被救赎的,人心向恶,哪怕给予的再多,也终究敌不过内心深处的那份贪婪,总归要祈求更多,更更多,直至彻底沦陷在欲望的深渊里,永远抽身不得。
灵井真的很失望,他无助地行走在荒凉的世界里,不死不灭,不老不坏,直到有一天,见到了一个盲人小孩。他看到盲人小孩独自坐在自家的门口,仰着头开心地笑,笑的很甜很甜,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夹杂在其中,是那种最为纯粹的感情。
丧失已久的热血重新被点燃了,灵井走到盲人小孩的面前,疑惑地问他,问他究竟在笑些什么,有什么东西值得他这般幸福。
你猜那小孩怎么说?那孩子说,我的眼睛看不见,所以每天都是父亲耕地种地给予家庭最丰盛的饭菜,母亲做饭织衣,给予我温暖的关爱,我觉得身边的世界真的太美好了,我觉得父亲母亲真的太善良了,我能够听到鸟儿在唱歌,能够感觉到猪儿在拱土,我觉得自己像是高贵的王子那样,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孩童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在灵井脑海深处炸响,让他恍然大悟,醍醐灌顶,他终于明白了,唯一能够让世人满足,唯一能够将肮脏的人间化作净土的办法,是在他们闭上眼睛以后,编织出最为美好的梦境给他们带去心中自以为的幸福。
没错,只有内心深处坚定的认为自己幸福,只有失去了对旁人的比较,只有眼里只有自己的人才能够感到幸福,永远活在幸福当中。所以,想要人间化作净土,便需要生活在大地上的人民活在梦里面,活在自己亲手编织出的美梦当中,活成自己希望成为的样子。”
“所以,你愿以南柯一梦,解世间纷纷扰扰!净灵大师,你就是灵井吗?”沈飞眉头紧锁,望着远处的净灵和尚莫名的感到一丝悲凉。
“小僧不是灵井,但小僧和灵井有着相同的愿望,小僧要净化人间,为此愿冒天下之大不违。”净灵和尚抬起手,手心之处的游鱼逐渐变化,化作了一片丰美的原野,欢声笑语的人们在原野上玩乐。
“沈施主,人活于世,身不由己,为你带来的痛苦,小僧也很无奈。”蓦然间,净灵和尚恢复了合十双掌的姿势,消失于原地。
“沈公子,只有活在梦境当中,人们心底里潜藏的欲望才能够得到满足,人们的嘴角才会像杨齐公子那样,永远洋溢,永远上扬,永远展现出幸福的模样。”
净灵和尚的声音化作空旷,从四面八方传来,存在于天地各处,久久回响,如同神音。他蓦然出现在沈飞近前,合十的双掌分开,左手平伸,右手持于胸前,邈邈佛语蓦然响起,在斗技场内所有人的耳边低喃:“阿弥陀佛,我愿以南柯一梦,解世间纷纷扰扰;我愿行世之险路,建一方极乐净土。”
邈邈佛音响彻,净灵和尚一手推出,抵住沈飞的额头,杨蓉从观众席间站起来,眼泪瞬间狂涌,十指紧绞在一起,泣不成声:“连那个男人也做不到吗,齐哥,只怕世上再没有人能够阻止那个妖僧了。妖僧要将人间化作他心中的理想乡,化作修罗地狱了!”
纳兰若雪持剑冲上擂台,被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楚邪挡住了前进的去路,“不许动,这是他们两人的战斗,是道和佛的征乱,你不许出手干涉。”
没想到若雪不发一言的出剑,刺向他的背心!
楚邪两眼眯起,硬接下她的攻击。
与此同时,拓跋烈向前迈出一步,双拳攥紧,无奈地说:“总归是输了一筹吗,好不容易看到一些希望,可惜了。”
与他南北相隔的令狐悬舟摇头叹息道:“道佛之争就此结束了,道宗想要下山的愿望只怕又要向后推迟五百年了。”
话音未落,便惊见被佛手抵住眉心的沈飞忽然间爆炸开来,四分五裂,化作片片花瓣飞扬,“仙法傀儡之术!净灵大师,这便是我的应对手段。”
沈飞在净灵大师身后出现,长剑向前,直刺对方的背心。直到此时,沈飞也没想要取下净灵和尚的性命,剑锋偏离心脏,往肚子上刺。没想到净灵和尚后脑化作人面,左右双臂伸展,各执刀斧。那新化成的人面缓缓睁眼,仿佛开启了净灵大师内心深处的另外一扇门:“沈施主,别来无恙。”刀斧同时落下。
沈飞心中着实一惊,从背后化出的人面与净灵和尚完全不同,含有着戾气和杀意,宁静气息荡然无存。在这非他死,即我死的时刻,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