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的时候,屋外传来吵闹的声音,沈飞微微蹙眉,推门出去,见到旁边屋的屋门敞开着,灯盏明亮,那名被安玲珑称为岳总管的老奴一巴掌打在一个中年男人的左脸上,愤怒地骂:“早让你出去抓药,现在居然跟我说药材没有抓到,你是干什么吃的,要你这么个废物有什么用。”被他骂的想必就是随行的大夫了,听他们话语中的意思,一早外出抓药的大夫似乎没有带回安小主需要的退烧药。
那大夫哆嗦着回答:“总……总管大人,小人……小人我是真的尽力了。跑遍城内大小药铺一无所获。”
“金陵城繁荣富庶,怎么可能药铺里连点药材都没有,你当杂家是三岁的娃娃吗。”
“总……总管大人,小人说的都是真的,金陵城所有药铺药材全部被一个神秘人买光了,不止咱们一家,不少需要药材的人都排长队等候在药铺门口呢。”
“有这样的事。”岳总管沉下眉来,看大夫的语气不似作伪,也清楚知道他没有撒谎的勇气,当下道:“这么说起来,金陵上下所有药铺的药材是真的被买到断货了,究竟是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背后的目的又会是什么,难道是冲着小主来的?”
他忽然抬起头,踹了大夫一脚:“没用的东西,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小主病情严重了,等着满门抄斩吧。”
那中年大夫被踹了一脚,却不敢离开,更不敢动怒,满身都湿透了,重新爬上前说道:“临行前,小人自备了一些药材,以防不时之需。”
“那还不快点拿出来。”
“只是金陵城终日阴雨,空气潮湿,小人带来的药材全部受了潮,不敢随便给小主用,现在既然买不到新鲜的药材,可否暂且将就一下?”
“这……”岳总管沉下眉了,用药是件大事,关系着小主的性命和众人的脑袋,想了许久才回答道:“不行,宁可等不到,也不能用错了,否则,就不是满门抄斩那么简单了,而是诛九族,诛十族的重罪。”
“是,大人您提点的是,提点的是。”中年大夫明白岳总管的意思,买不到药材尚有说辞可讲,可一旦用错了药导致了小主身子受损,那所有罪责可就全部落在了自己头上,到时候只怕死都不得安生了。
“把药方写下来,派人去各大药铺等,无论如何要把药给我找来。”岳总管尖声细语的,估计是个太监,地位却奇高,随行御医完全不敢招惹他。
“小人明白,小人这就去办。”头低着,御医不敢转身,弯着腰慢慢后退,直到退出了房门,才终于转身,面色一变,带上手下人大踏步地下楼去了。
岳总管退到屋内,向安玲珑禀报道:“娘娘,小主需要的药材没有抓到,城里的大小药铺都被买空了。”
“是冲着咱们来的吗。”安玲珑的面色沉冷,语气阴寒,侧身坐在床榻边上,双手交叠于膝盖,眼珠虽然没动,却明显是在思考事情。安儿平躺在她旁边,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双目紧闭,不时呻吟一声,显出痛苦,之前活泼可爱的样子荡然无存。
岳总管垂首恭立在侧,小心谨慎地回答:“依奴才我的意见,应该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何以见得。”安玲珑阴沉着脸问。
“咱们此行到此,随行的都是千挑万选的亲信,不会随便走漏风声这是其一;小主落水事发突然,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买光全城的药材几乎是不可能的这是其二;临行时携带的草药因此地潮湿的环境而失去了药性,外面人难以知晓这是其三。根据上面三点,奴才认为药材被买光应该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你说的有道理。”安玲珑稍稍松了口气,“可如果不是冲咱们,那会是冲谁呢,金陵城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老奴听说……”岳总管正想继续说下去,却有一个声音当先回答了安玲珑的问题:“不用问了,都是冲我来的。他们看我身受重伤,怕我得到药铺的药材治病,所以花大价钱把金陵上下所有商铺里的药材全部买走了。”
更有一个高瘦的身影伴随着这顿挫有力的声音一起到来,岳总管大喝:“放肆.”双掌化作爪状,掌心有类似于仙力却不是仙力的能量聚集,层层叠叠,拍打向闯入者。被他的主子喊停:“沈公子,怎么是你?岳总管不得无礼,这人我认识。”
岳总管却已经收手不得,或者说他不想收手,对方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屋子里,在他看来,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定要给闯入者一个教训。没想到来者信手一挥,浪涛般的力量随即奔涌而出,将他阴柔的掌劲化于无形。
“在下沈飞,此间的事情因我而起,特意前来弥补过失,没有恶意,若之前有了冒犯之处,还请总管您大量海涵。”
岳总管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修炼一辈子,大有所成的阴掌功会在对方信手拍打下失效。定睛打量过去,看那个自称沈飞的人身高体瘦,一身青衫,短发向天,虎目剑眉,双目有神,气度不凡,随即喊了一声:“仙人?”
“总管慧眼。”沈飞露出微笑。
“你说此事因你而起,是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