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人者必为人所扰。”尹朝华冷嘲热讽的摇晃着扇子,整整六个月的时间,他看着沈飞和邵白羽一日千里的成长,始终处在被打压的境地,今天总算获得了反扑的机会,自然乐得如此。
沈飞不愿意理他,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径直站起,扫地去了。
七小看他提着扫帚出来,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追着扫帚的苗子跑啊、跳啊,时不时还扑一扑。沈飞看着它们可爱的模样,心情好了很多。说起来,七小的胎毛白中带黄,有点像是没洗干净的颜色,其中的每一根都很长,全部飞扬起,一手抓下去软乎乎的。
它们的陪伴给沈飞带来了许多的快乐,有些时候,练功练的很辛苦,七小也会疼人的过来跟他起腻,舔他的指尖。或许是朝夕相处的关系吧,沈飞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它们了,感觉它们就像家人一样亲近,绝少再打骂它们了。就算偶尔出手,挨了自己打的七小也会扭着屁股再爬过来,翻身露出圆滚滚的肚皮,那意思好像在说:“老爹我知道错了,老爹你不要生气。”每当这个时候,沈飞就感觉心里面暖暖的,感觉和它们朝夕相伴真是比自己生个孩子还要开心。
沈飞丈量着步子,以玄青殿为中心,在方圆三里的范围内画了个圆。方法是将仙力凝聚在扫帚上,继而指向地面,使得地面上烙印出一道清晰的印子。标记出范围之后,便开始行动了。扫地是个体力活,扫方圆三里的地方更是体力活中的体力活,沈飞鼓荡仙力,挥舞扫帚,让澎湃的仙力随着扫帚的挥舞而旋转,形成旋风,由此将地面上的落叶全部带起,再一次性销毁殆尽。师兄弟们看一把普普通通的扫帚在他手中上下翻飞,像极了一件顶级神器,都是深感佩服。
清扫三里之内的落叶,大概花费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比掌教规定的两个时辰快了一倍,不过沈飞已经气喘吁吁了,找了片树荫坐下,把七小招呼过来抱在怀中亲昵。却蓦然发现它们龇牙咧嘴、露出凶狠的模样,心说:难道是野性难驯,正要出手教训,蓦然听到头顶树冠处传来一阵窸窣之音,不一刻钻出一个人来。
“老夏?”从龙虎山回来之后,这是沈飞第一次见到他,之前无论是四下寻找,还是通过朝花夕拾剑搭通的桥梁与进行沟通都完全没有收获,感觉老夏凭空消失了似的,“老夏,是你吗,你这段时间到哪里去了?”
一段时间没见,老夏面向如常,但或许是从树冠里钻出来的缘故显得颇为狼狈,身上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一副老不正经的样子。
“嘿嘿,你走之后我就下山玩了,在山下的庙会中看到了几个志同道合的知己,组成了一个乐队叫做“花儿乐队”,挨个村子巡回演唱呢。”
老夏坐在树梢上,对着几个小家伙瞪眼,它们如遭雷击,“嗷嗷”叫着,藏到了沈飞身后,“这几个小崽子不错,你从哪弄到的。”
沈飞跟老夏颇为亲近,久别重逢,有好多的话要说:“花儿乐队?巡回演出?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可把我累死了,真没想到唱歌这么累人的,嗓子都唱哑了。”老夏为老不尊的吐吐舌头,“你不知道,我本来是悄悄跟着你们往龙虎山去的,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了几个村子正在组织庙会,好奇心驱使过去玩玩,没想到遇见了一个老头、老太太组织成立的夕阳红乐队,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们请你当主唱?”
“嘿嘿,说起来也真是运气,我刚去的时候,在他们乐团里也就是个跑堂的,做些杂役的工作。”
“这你也愿意?”沈飞惊奇。
“嗨,喜欢嘛,没办法,你听我把话说完。”老夏像是刚刚回来,有些渴了,素手变出一罐子蜂蜜,咕咚咕咚喝下去了,将坛子扔到一边,砸的粉碎,“不成想忽然有一天,乐团的主唱或许是年岁太大了,在舞台上面捯不上来气,眼看就要不行了,我当下发挥自己的特长,用五彩缤纷的花瓣雨攻势救了场,下台后喂他喝下最上等的蜂浆,把他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
主唱同时也是团长,被我救了一命十分感谢,他知道我喜欢唱歌,便主动让贤,把主唱的位置让给了我,甚至连乐团的名字都马上改了,改名叫花儿乐队,以纪念我的救场之恩。
我一开始本来是推辞的,但看他特别坚持,也就答应下来,这支乐队本来要趁着庙会进行巡村演出,我临时取代了主唱的位置,负责这项工作。”
“现在刚刚结束?”
“恩。”
看出老夏面容上的失落,沈飞有些好奇地问:“中间出什么变故了吗?”
“倒也没什么变故,只是巡村演出本该进行一年,现在刚刚六个月我们的演出就被迫中止了,队伍也遣散了。”老夏无比伤感,心中的执着不被外人所认可,他真是比死了都难受。
沈飞看着他落寞的表情,觉得真是可怜,暗道:原来是唱的太难听,团队解散被轰了回来,难怪看起来如此狼狈,也没什么精神。眼珠一转,提振声音道:“老夏,这点挫折算不了什么,以后跟我混,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走,从提高嗓音质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