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听的名字。”黑袍客说铁背上人名字粗鲁,铁背上人反过来说他名字难听,“这些蛇都是由鬼气具现而成的吧,你自称为副宗主,但无论是修为还是实力都比阴老儿落后一大截呢。”
“你无需挑拨我与长空之间的关系。”话虽然这样说,但鬼蛇的语气明显不悦,“修炼鬼气和驾驭鬼兵自古以来就是拜鬼宗的两样绝学,无优劣之分,你的武器上具有破煞之力,对我的蛇鬼之气有着克制的作用,换做长空的鬼骷髅就完全起不到效果。”
“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说这许多废话做什么。”铁背上人看似粗鲁,实则精细,看鬼蛇喜欢叨叨,就不断用言语讥讽他,为云师叔的出关拖延出时间。
鬼蛇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眼睛里闪过了一抹狡黠的光:“你知道吗,铁背上人。龙虎山之役正道是没有胜算的,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无论你们怎样挣扎,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知道吗!”
“有没有胜算,不是你说的算的,你这个狂妄自大的小人,纳命来吧。”金刚伏魔杵在铁背上人的手中旋转,挥舞,海浪一般的黑蛇被蒸发,然而鬼蛇不以为意,“愚蠢的人永远不知道死期距离自己有多么的接近,你们龙虎山早已经被将死了,傻瓜。”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聚守到鬼蛇身边的黑蛇们互相撕咬起来。大的吞噬小的,变得更大,再吞噬,变得更大,在一番吞噬与被吞噬的狂欢之后,海量的黑色小蛇变成了一只生有扇形颈下褶皮的眼镜王蛇。王蛇的吐信伴有剧毒的气息,蛇眼滚圆,瞳孔狭长,瞳孔四周一片幽绿,像是流淌的毒浆。
又是蛇!
一年多的时间里,沈飞和邵白羽见过太多与蛇有关的东西,比如郝春秋的蛇剑,比如主峰西山洞穴中的大蛇,比如鸠山鸣的蛇之气,凡是阴森可怖的人,好像都对蛇情有独钟,而每当看见蛇出现,也似乎就意味着又一个阴险狡猾的小人潜伏在附近。
大蛇甫一出现,鬼蛇身上的气势立时暴涨,蛇信的吞吐带来的是毒雾的扩散,蛇眼的开合让人落入**控的状态,蛇身的绵长无与伦比,一圈一圈地盘好,露出一颗脑袋与悬浮在半空中的鬼蛇等高。
“这是我的孩子,很漂亮吧。”鬼蛇抚摸眼镜王蛇的鳞甲,黑色的鳞片像镜子似的,闪耀得刺眼,“在修炼拜鬼宗功法的时候,它还是一只小蛇,现在已经长成这般巨大英武的模样了,就像被我亲手养大的孩子。好了,陪我的孩子玩玩吧,可不要轻易地坏掉了,那样没意思。”
“你喜欢玩是吧,我让你玩个够。”铁背上人低腰上前,金刚伏魔杵从高处砸落,力道万钧,眼看就要砸中鬼蛇的鼻端,蓦然间,蛇影晃动,巨大的蛇身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出击,蛇尾后发先至,抽在金刚伏魔杵的中间部分,“轰”的一声,铁背上人贴地后退,将身后一众龙虎山仙人挤到了密室门前。
“这。”铁背上人又惊又怒,紧握金刚伏魔杵的双手颤颤发抖,那一刻,那股袭来的巨力无可匹敌,甚至还在骷髅王全力的劈斩之上,而且速度快的只有眼睛才能勉强跟上,很难想象,一条身躯如此庞大的黑蛇能将力量和速度完美融合。
“哦?”远方的阴长空也是眼前一亮,“低估你了嘛,有意思。”
由鬼气凝聚出的大蛇,兼有力量和速度,看起来不弱于鬼骷髅。铁背上人是在场的正道一方地位最高的一个人,男人的意志告诉他不能就此落败,哪怕敌人再强,都必须勇往直前。他也是这样做的,金刚伏魔杵被铁背上人的蛮力插入地下,脚下传来巨震之力,走廊石柱坍塌,地基彻底损毁,龙虎山道士东倒西歪地躲闪到院子里,魔教教徒被一瞬间涌起的冲击力和灰尘遮蔽了双眼,烟尘未落时,铁背上人高高跃起,金刚伏魔杵在太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像是若干年前,妖猴王手中的乾坤如意棒。“轰。”金刚伏魔杵砸落,眼镜王蛇又一次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出击,蛇尾闪电般掠出,然后折返,只留下一道虚影在半空中,而铁背上人已遭受重创,飞退回去,踉跄倒地。
“还不明白吗。”鬼蛇冷笑,“实力的差距犹如深渊,你就算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用的,放弃吧,将道路让出来,我答应留你全尸。”
铁背上人的手抖得更厉害了,金刚伏魔杵从未有过的沉重,他回过头,看看身边的龙虎山仙人,其中有自己的师叔,有自己的徒弟,也有自己的同辈,他们都在注视着自己,等待自己的命令。是啊,在这一刻,在白虎和青虎不在的时候,自己就是龙虎山上的当家人,自己就是所有山人的主心骨,自己不能退,一旦退了,势气就会一面倒的倾斜,不能退,绝不能退。
大量的仙力从铁背上人颤抖的双手涌向金刚伏魔杵,神圣金辉放射,不怒而威的铁面罗汉乘着金光飞出,罗汉魁梧的身材将走廊的dǐng檐撞穿,双脚连接着金刚伏魔杵的杵眼,耳垂、鼻孔、嘴唇,挂满了金子的吊坠,两手敞开着,铁掌刀斧一般,一把抓住了黑蛇的脖子,“我让你嚣张。”这还是铁背上人第一次引导出金刚伏魔杵真正的力量,他也不甚会使用,随着本能行动。
金刚伏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