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仙山雄峻无比,除了七峰主脉外,两万余里的绵延山岭里深还分布着数以百计、能滋生天地灵气的灵脉、灵穴。
虽说整座万仙山灵气都极为充裕,但真正修行者所向往的宝地,还是这些能直接滋生天地灵气的灵脉、灵穴。
倘若在这些灵脉上修造府宅,又部署聚灵法阵尽量减少灵气的溢出,灵气都不知道要比山野里强出多少。
而此时除了修行精进速度更快好,就算是豢养的灵兽、灵禽、种植的灵药灵草也要比万仙山的其他地方强出太多。
万仙山灵脉数以百计,看上去很多,但事实上除了真君级大佬之外,也只有真传弟子与少数的功勋级执事长老,才有资格在万仙山选择一处灵脉,修建自己的洞府。
就跟功法、法宝一样,灵脉也分强弱,姜赫怕陈海吃亏,决意亲自领着陈海到玉衡峰,将这事给办妥了。
玉衡峰位于七大主峰的正中位置,距离玉皇峰大概四千余里。
陈海与姜赫乘御焰羽鹤,飞抵玉衡峰时,天色已经入暮。
相比起玉皇峰,暮色中的玉衡峰依旧是生机勃勃,成群结队的异兽在人的驱策之下,沐浴着夕阳缓缓归巢,玉衡峰下的道院,成百上千的弟子还有修行一天功课。
姜赫带着陈海从半空中降下,停到了一个古拙的院子前。那院子门首处有一个匾额,上书“玉皇别院”四字古篆。
七峰平日里各行其是,但玉衡峰乃七峰之首,许多事务都必需要玉衡峰来才能署理——玉皇别院乃是玉皇峰一脉在玉衡峰的驻地,很多弟子过来办事,来不及回各自的住宅,通常都会到玉皇别院暂歇。
还没有下焰羽鹤,姜赫远远看到姜涵跟几个人站在别院的院子里,皱了皱眉,传念跟陈海道:“姜涵怎么也在这里?当真讨厌。”
姜赫向来就看不惯姜涵的行事,而现如今跟陈海成了同门师兄弟,更是看到姜涵不顺眼。
陈海耸了耸肩膀,传念说道:“万仙山这么大,我们还能阻人来去不成?”
姜赫几年不曾回来,在这玉皇别院之中也有几个旧识,本来还想着进去寒暄一二,眼下见姜涵在里面,就暂时没了兴趣,他们直接在玉皇别院外面停下来,招来两名道童帮忙照料两头焰羽鹤,就要直接往玉衡峰登去。
没等二人转身,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别院之中传来:“小耗儿,你拜到二老祖门下,威风日益见长啊。见了为叔,也不打声招呼,就这么匆匆忙忙要走?”
见姜赫的脸刷地黑了下来,陈海转身见一名身穿灰袍道服的道胎境执事长老,与姜涵从里面走出来,听这人的口气应该是姜族中人,在姜氏的辈份比姜赫还要高,但不知道他跟姜赫有什么恩怨,都没有见到面就要先挤兑两句,而姜赫似乎也拿此人没有辙。
姜涵眼睛却盯在陈海的身上。
虽说二祖姜寅已将陈海收入门下,但想到这几年所受的屈辱可能此生都没有办法洗刷掉,这叫他看到陈海心里如何能爽?
今天他正好有事到主峰来,虽然父亲叮嘱他不得跟陈海、姜赫他们发生冲突,但姜巡这时找姜赫的麻烦,他也乐得看一场好戏。
灰袍执事长老名叫姜巡,论血脉传承,实是姜寅的十二世孙,只是姜寅此人甚为公正,唯材而定,即便是对自己的血脉子孙也不偏私。
姜巡二百六十岁时勉强修成了道胎,却又贪生怕死不敢去御魔一线赚取功绩,姜寅也不会待见他,还是姜晋许了他这玉皇别院执事的职事,日子过得很是舒爽,姜巡在心理上也就更亲近姜晋这一脉。
姜巡知道姜涵跟姜赫这几年闹了些矛盾,此时看到姜赫从玉皇别院门前经过,怎么能不挤兑姜赫几句?
“赫师兄,我们走吧。”陈海此时就想着早日将洞府给定下来,很多事情才能缓缓展开,哪里有心思跟姜涵这种角色在这里浪费时间,就催促姜赫快走。
“你是何人,看到本执事与姜涵公子,竟然如此踞傲无礼?”姜巡三角眼扫了陈海一下,看着脸生得很,见陈海道胎境修为,竟然称唤道丹境的姜赫为师兄。
在万仙山弟子分外门、内门以及真传三个层次,同层次之间以修为境界定长幼;而在不同层次的弟子之间,则以层次高低定长幼。
理论上说来,姜赫自然要唤陈海为师兄,但姜赫就是跟陈海死皮赖脸的要当“师兄”,陈海也只能依他。
姜巡不知道这些,还以为身材魁梧的陈海是寒门出身的军中武将,立了军功,修为又有突破,才得以特许进入内门修行的呢。
陈海转头淡淡看了灰袍执事姜巡一眼,懒得跟他说话,便要与姜赫往外走去。
“放肆,姜长老询问你话,你如此态度,是什么意思?”姜巡、姜涵都还没有吭声,姜巡两名道丹境中期别院执事看到陈海态度狂傲的要直接走人,便祭出灵剑,朝陈海的面门刺来,想要将陈海逼回去,给姜巡、姜涵叩头谢罪。
“放肆!”陈海心想就算姜涵没有跟这些人说及他的身份,但他今天也是跟姜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