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胡乱指挥,却都要死绝,你要老魔我怎么以为?”陈海跷起粗壮的鳞足,伸爪扣着脚趾丫子,慢悠悠的说道。
“魔兄,你以为要怎么守北陵谷?”姜泽嫩脸涨得通红,强忍住扭头就走的冲动,问道。
“你们仅四千子弟能战,而且这四千子弟里,残手断脚者,还不在少数;绝大多数人又伤药耗尽、缺少战兵战甲,连能在魔兵中冲锋突杀的精锐战车,都没有完整的几辆,甚至连把强弓都没有;彼此间又不甚熟悉,难以结成严密的战阵,只给你们不到一天时间,凭什么在四五万魔兵前守住这谷口?”陈海还是魔躯,说话快了太刺耳尖锐,便放缓语速,跟姜泽他们说道,“而你们真想守住北陵谷,第一战就必须要重挫魔兵的锐气,而不是被他们重挫了锐气。”
“要怎么重挫魔兵的锐气?”姜泽让陈海数落得一无是处,却也能耐着性子问道,不管他嘴上承不承认,他心里都知道这一路上过来,他跟着姜璇家的青鳞魔后面,学到的东西实在太多,都怀疑姜璇家的青鳞魔在被捕获之前,可能是魔族里统兵打仗的一员魔将,又或许魔族兵马之中,也有军师、参军之类的角色。
“满谷丢弃的帐篷,都是极佳的引火之物,你们何需问我要怎么重挫魔兵的锐气?”陈海诘诘怪笑了两声,心想无论在燕州,还是星衡域,宗门弟子太习惯于强者为尊的规则了,都忘记了人之所以为人,更主要的在于对工具、计谋的利用。
宗阀子弟,特别是像姜诏、吴承悦、宁升荣等本宗出身的弟子,即便在血炼场也想受到极好的照顾,因此通过部将或仆疫弟子,携带大量的物资进来。
进血炼场,可能用储物戒装物资,但进入血炼场后,会因为真元严限受限,这些物资就不能再储存在储物戒里,而他们逃离北陵谷里,除了必要的兵甲、丹药以及大量的道符、护身法宝都带走外,则将大量的生活物资遗弃下来。
除了数千顶帐篷都易引火外,还有二三百桶照明用的松脂火油,加上其他的引火之物,足以在北陵谷内部,寻找一处狭窄的地方,布下一道烈焰陷阱。
看到黑潮般的魔物往谷口涌过来,姜泽带着小队斥侯兵马,快速往后方撤去,他担心魔物不会上钩,连撤边回头看去,看到最先头的大群魔兵,毫无停留的越过血炼弟子在谷口所筑的第一道石墙,他才稍稍放松一些。
姜泽他们退回到大量遗弃帐篷、内浇火油的第二道防线后,也积极备战,准备抵挡住魔物的第一波冲锋。
在陈海的坚持下,姜泽他们利用六七个时辰的时间,在北陵谷的内侧抢筑出一道二百多米长、什么作用都抵不上的土墙,但这道土墙的最根本作用,还是为了诱敌,让魔族大军里、拥有不弱人族将领指挥技巧的魔将误以为留守北陵谷的血炼弟子还想着退到北陵谷的最深处负隅顽抗。
魔物大军的前哨兵马,被姜泽他们痛快淋漓的击退,但随后有着更多的魔物涌进来,它们意识不到随意丢弃的帐篷,将是埋葬它们的烈焰陷阱。
陈海站在一座高崖上,看着涌入北陵谷的魔兵越来越多,而姜泽他们所抢筑的土墙,才三五下就被魔兵大军打塌下一截,他便不再等,从高崖一跃而下,挥戟斩出,除了斩杀两头腋爪魔之际,“哧溜”一道火星在石地上迸溅而去,这时候姜泽他们也将准备好的松脂火把、以及沾火脂的火箭,朝前面攒射过去。
前方的魔兵被堵住,后方的魔兵还在不断的往前推挤,等意识到大火腾天而起,已经有两三万魔兵,进入北陵谷最深处、最狭窄的一段谷道,直觉四面八方都是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