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督造府邸而受困,你若躲在燕京城里、不敢前往营救,让天下宗阀、臣民如何看你?”
“我们这点兵马,抵什么用?”赢累急道。
“我就不信姚阀真敢造反,杀你我母子二人!”杨巧儿看到赢累身子往后缩,此时也没有时间耐着性子劝说,说道,“来人,搀扶着累皇子跟我去枫林渡。”
施兴平早已经将车撵准备好了,听到杨巧儿吩咐,就直进院子里,抓住赢累的肩膀,不由分说的就拖着他往外走去。
赢累想要挣扎,但他哪里是明窍境巅峰施兴平的对手,顿时就被两名辟灵境修为的女侍困在铜车里,动弹不得、呼叫不得。
此时内院的喧闹,也将文勃源所派出的内侍护卫也惊动了起来,上百人匆忙穿戴好兵甲,堪堪将杨巧儿出行的车架堵在归宁府大门前。
归宁府的扈卫营,由文勃源、陈海分别从凤雏大营、龙骧大营调拔精锐组织,文勃源派出的侍卫统领季修,指着车撵最前面的施兴平,大吼道:“施兴平,你好大的胆子,没有文大人、赵大人的口谕,你敢胁裹郡国夫人和归宁侯出府?”
“季修,你敢阻我?”杨巧儿掀开车帘子,怒气冲冲的问道。
“季修不敢。夫人要出府,待我请示文大人再说!”季修坚持说道。
“……”杨巧儿不吭声,一柄灵剑似蛟龙从车厢里窜出,就往季修当胸斩去。
季修没想到杨巧儿会直接出手,这么近的距离,他根本来不及躲避,右手煞芒只来得及凝聚一面黑色灵盾,朝灵剑封去,却不想杨巧儿所御灵剑,轻盈无比,轻轻一跃,就直接从他的头顶跃过,季修转身看去,就见他身后两名嫡系部将,根本都没有反应,头颅就被斩断下来,鲜血喷颈而出。
“施统领,敢阻拦我者,杀无赫!”杨巧儿杀气腾腾的说道。
“是!”施兴平脸面提胯下的赤狻战兽,铁蹄高高扬起,示意身后部将,将两具架在铜车顶的重膛弩露出来,率领百余甲卒,簇拥着杨巧儿、赢累的车驾,往挡路的内廷扈卫冲过去……
看到内廷扈卫慌不迭的让路,看到那两具被母亲斩杀的尸骸还在喷血,赢累也不敢再吭气吵闹什么。
施卫平簇拥杨巧儿、赢累的车驾,都没有能冲出德裕门,文勃源、赵忠就在数十剑侍的簇拥下,追了过来。
德裕门这边的两千守军,皆是宿卫军凤雏大营的嫡系精锐,施卫平知道他们硬冲,是怎么都冲不过去了,只能勒住马,将杨巧儿、赢累的车驾紧紧护在当中,必要时,他只能拿住赢累要挟文勃源、赵忠让道。
赵忠悬停在半空,面目阴沉的对着车撵喊道:“请郡国夫人出来说话。”
车帐倏然拉开,车撵内的景象顿时让文勃源、赵忠头皮都炸了起来,就见杨巧儿坐在锦榻之上,膝前横着一柄出鞘的灵剑,赢累坐在侧面,此时看到文勃源等人来了,也不敢吭声说什么。
“郡国夫人为什么匆忙出城去?”赵忠沉声问道。
杨巧儿冷哼一声说:“本宫在燕京城里呆得有些厌弃了,想和累儿去我们的新府邸枫林渡看看,还需要得到二位大人允许吗?”
“郡国夫人或许还不知道消息,枫林渡此时兵危战凶,实在不宜夫人跟侯爷前往。不如先等我们将事情了解清楚,夫人再前去无妨。”文勃源劝道。
“原来文大人也知道枫林渡兵危战凶啊。陈侯为我和累儿督造府邸,却为姚阀嫉恨,以致身陷险境,若我母子俩躲在城中,叫天下人如何看我等?我也要问问文大人、赵大人,姚阀逆党,抗旨不遵,兵围奉旨督造归宁侯府的天机侯陈海,文大人、赵大人是派兵援救,还只是派三五人前去了解一番,拖延时机好给天机侯收尸?”
赵忠和文勃源一时之间也没了办法。
若说杨巧儿仅仅明窍境的修为,他们随便一个人就能灭杀了,制住杨巧儿也绝非难事,但是他们谁又能保证出手之前,杨巧儿不会配合施卫平这些人,将归宁侯赢累挟持为人质?
这在燕京城最主要的大街,未必太难看了。
再说杨巧儿光天化日之下,将他们的算计都挑明了说,他们还真不能袖手看陈海被姚阀子弟乱刃杀死。那样的话,只能让陈海部将对他们怀恨在心,他们根本没有收编天机学宫跟龙骧大营的机会……
文勃源与赵忠对望一眼,心里皆是暗叹,跟杨巧儿说道:“郡国夫人言重了,陈侯为国尽心尽职,我与赵大人绝不会袖手看有人对陈侯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