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要是黑燕军早就和铁崖部有勾结,他们出兵强行抢夺沁海渡口,断我等后路,又该如何是好?”
听了这蛮将的话,众人都深深吸了口冷气。
潼河从溱潼关蜿蜒流出,途经雁荡原、榆城岭,直入大草原,蜿蜒两万余里后从东部草源汇入瀚海之中。
潼河下游的水面通常都有十数二十里之宽,蛮族根本没有力能在潼河下游筑造超大的固定桥梁,只是在下游最狭窄的沁海河段,用铁链将数十艘渔船捆绑在一起造成一座浮桥,成为连贯潼河东西两岸的下游唯一通道。
一旦沁海渡口及浮桥有失,拓跋部在尧山附近的十数万兵马就将顿时成为孤军,非要等到暮秋时节来临,潼河重新冰封起来之后,才能返回族地。
有人建议道:“要不派两万人回撤到沁海渡口,只要沁海渡口不失,那么我们在收拾完魔猿城之后,回身就能解决掉那一帮捣乱的人族。”
忽然帐中一阵冰寒的气息散发出来,现在已经是春末,天气回暖,众将穿的也都单薄了起来。这一阵气息寒意刺骨,帐中几个修为低的都不禁一阵寒颤。
“说来说去,这有何难,只要是魔猿城攻下了,渡河之时在俺老沙看来还不是轻而易举?”却原来沙滦被吵的心烦,这才放开气息让众人“冷静”一下。
拓跋旗连连拍案,有沙滦这道胎级的海妖在,联手军中诸多巫蛮一起施展术法,将沁海那处只有两里宽的狭窄河面直接冰封起来,让大军渡过也不是什么问题。
只是有一处隐忧拓跋旗没有说出口,那就是陈海训练的那两万奴兵为什么没有出现在战场上。当然,如果他知道那是六万精锐,而且还有近一千名辟灵境的话,表情会更加精彩。
第二日一早,有了沙滦的承诺,拓跋部依然如往常一样攻城。
拓跋部短短百余年的时间就崛起到现在的模样,果然不是只靠幸运,日头没有上到中天,魔猿城就已经几次告急了。若不是铁鲲在陈海身边耳濡目染了那么多年,要不是有诸妖助阵,怕是魔猿城早就易手了。
看着前方激烈的战况,铁鲲缓缓把头向北望去,心里默念着:“主人,铁鲲已经全部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你可千万不要负我。”
地宫大殿中,六万将士依然枕戈待旦,齐寒江焦急的来回踱步:
“我说乐毅,到底我们什么时候出兵?”
乐毅一边通过大阵观察魔猿城的战况,一边淡淡的说:“再等等!”
“等个屁!”齐寒江竖眉怒目,“我看那魔猿城已经几度遇险,若是魔猿城有失,拓跋部就会配合白鹿城以犄角之势钳制住我等,该如何应对?到时候魔猿城失守事小,误了主公的大事我看你该如何交代!”
“乐毅素来沉稳,陈侯闭关之前有交代,用兵之事大家商讨,由他决定。他既然说还不到时候,我们还是在等等吧!”鹤婆婆看齐寒江想要犯倔脾气,就出声帮忙圆场。
吴蒙等人领兵惯了,自然对局势有比齐寒江更好的判断,此时也都建议出兵,齐寒江嘿的一声坐在地上,闷气不止。
众人在这里争吵,魔猿城头忽然风云色变,春末的天气,竟然有点点雪花开始飘落。
在附近一处山峰掠阵的苍遗睁开双眼,变回真身,狞笑的朝天咆哮起来!
“终于要出手了么?”乐毅也是微微一怔,苍遗出手,意味着对面的银鲨妖也出手,他就吩咐下去,要让六万将士准备从血魔峡出击。
一旁的姚文瑾站了出来,这时候高呼不可,阻止乐毅此时出兵。
众人并不认得姚文瑾,姚文瑾的真正身世,这时候还绝不能泄漏出去,所有人只知道眼前这个脸部被毁容的中年人,是陈海到尧山后所收的随从,才辟灵境后期的修为,实在想不通陈海为何会如此看重他,竟然将匠工营都交给他负责。
只是此人负责匠工营素来进退有据,办事毫不拖泥带水,众人对他也没有什么恶感,此时看他跑出来横插一杠,都大感奇怪。
齐寒江早就在地宫中快被憋出毛病了,此时好不容易乐毅决定出兵,却被这人阻止,登时大怒,上前就要揪住姚文瑾的脖领子质问他。
姚文瑾虽然修为被废,但是境界却还在,怎会被齐寒江轻易抓住。身子微微一闪一挪,躲开了齐寒江的抓握。
齐寒江一抓而空,惊奇的“咦”了一声,他知道自己的出手有多快,辟灵境修为的人怎么可能闪过去?他又要欺身往前,却被鹤婆婆拦住了。大战之前,他对自己人动手,说到陈海那估计也说不过去,讨好的对鹤婆婆笑了笑,又指着姚文瑾,不悦的喝道:“小子,俺知道你已经跟随了主公一年多的时间,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余地?”
姚文瑾能明白陈海真正的用意并非真就要重创拓跋部,将拓跋部杀得一蹶不振,更不符合将来的抗魔大局,但他这时却不能将血魔大劫之事和盘托出,也是急得不行,只是坚持说要等陈海出关做最后的决定。
“且不说主公闭关何时能够出关,战局演变如此,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