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象左鹫会被铁鲲的战戟击飞?
铁鲲胸中顿时无比快意,战意澎湃,手里的战戟,像是惊涛骇浪般,斩出层层叠叠的戟影,往克烈部的蛮兵狂卷而去。
克烈部,能在左鹫身侧并肩而战的蛮兵,皆是千里选一的精锐,此时却没有一人能挡住铁鲲的攻势,听着铁鲲像雷霆般怒吼着,心惊胆颤,只能且战且退,而铁鲲左右的铁崖部狼骑,这时候毕竟精神大振,浑身似有着使不尽的气劲,将手里的战矛、战戟、战斧、战锤,往敌军刺去、捅去、斩去、劈去、轰去……
巫蛮们也是张口喷吐鲜血,以自身的命元真血,在空中凝聚一道道诡异的符纹,散发出强烈的能量波动,很快凝聚一道道冰锥、岩刺、雷柱,往敌军头顶上倾泄过去。
克烈部是先渡河进入西岸的千余骑兵,与铁崖部狼骑最先接战,也是最先支撑不住,待百余精锐扈卫簇拥着受创不轻的左鹫退回到河滩,整个阵形就已经崩溃。
也正因为左鹫的受创以及这千余骑兵的崩溃速度太快,使得克烈部在西岸河滩列阵的千余蛮兵都来不及反应,就看见溃兵被压得往河滩这边倒卷过来,这种情形,根本就没有办法在河滩前组织有限的防御,只能慌不迭的往东岸逃去。
赶着这时候还有数百克烈部蛮兵,要从东岸渡河过来增援西岸,一时间银石滩里混乱一片,使得不少蛮兵跌倒在都没有他们腰腿深的水里。
铁崖部狼骑这时杀得最畅快之时,不仅击杀西岸的溃兵,一支支战矛,还像闪电一般,朝银石滩里的克烈部溃兵,又狠又准的掷去,洞穿防御粗陋的皮甲,令一具具像铁塔似的身躯倒在搅得浑浊的河流里,鲜血很快将银石滩染红,又很快往下游的河水洇去。
此时陈海也是与姚文瑾突入阵中,手持一柄长矛,来往冲杀,他虽然看上去年级大了,动作难免缓慢,但总是能躲开刻不容缓的一击,很轻易的反手一矛,刺中蛮兵的要害。
姚文瑾虽然远没能恢复修为,但毕竟有着道丹境的眼力跟技斗经验,与陈海一样,专找普通的蛮兵缠斗,也解决不少克烈部的蛮兵。
当然,左鹫所部精锐毕竟是精锐,西岸厮杀得再惨烈,其未能渡河的兵马,并没有能彻底的惊慌,还在东岸结阵,尽可能用弓箭、掷矛限制这边河滩上的血腥屠杀,也极尽可能掩护溃兵从银石滩撤回到东岸去。
当然,银石滩混乱一片,东岸的兵马一时间也没有办法进入西岸,只能眼睁睁看着未能及时撤出的溃兵,被铁崖部狼骑飞快的切割、包围、追逐、剿灭……
待到天色渐晚时,一阵苍凉的号角声从东岸更遥远的地方响起,很快河对岸一列一列的战骑相继露出了矫健的身影。
拓跋颜发现事态不妙,亲率三千精骑赶来增援,但相距三百余里,等他赶到银石滩,西岸的追剿战都已经是尾声了。
铁崖部的狼骑已经将克烈部那些散乱的骑兽收拢过来,又将满河兵的战兵、弓弩捡起来,将那些破烂的铠甲从死尸身上扒走,任克烈部的蛮兵死尸赤裸裸的躺在草地、河滩,或干脆扔到水里;同时也已经将己方战死的将卒尸体,绑到獒狼的后背,准备再次往尧山方向撤出。
左鹫睚眦欲裂,两眼通红,向前来查看他伤势的拓跋颜大吼道:“帮我杀了他们,帮我杀了他们!”
拓跋颜叹息了一声说道:“蒙战率两万战兵已经从尧山西南麓出来了,我们如果不立即撤回去,跟主力汇合,而留在这里跟这两千狼骑纠缠下去,恐怕这次我们带出来的两万精锐,都要葬送在尧山了。”
左鹫死死地盯着拓跋颜,拳头握得死死的,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他们的锋锐受挫,实在是不宜继续纠缠下去,铁崖部占到便宜,不可能真正银石滩跟他们摆开战阵厮杀决拼的。
只是吃了这么大的一个闷亏,还是损在铁鲲这个无名小卒的手里,左鹫怎么也难甘心,急怒攻心之下,一口鲜血喷出,又不省人事昏了过去。
拓跋颜皱了皱眉,先让克烈部的蛮将护送左鹫先撤,他率兵殿兵,一起往东面三百里外的主力汇合过去,他们此时还没有跟蒙兀部决战的实力,只能还是想办法将蒙兀部的战兵更多的吸引到尧山东麓来,等克烈部及拓跋部组织更多的兵马过来会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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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对岸克烈部与拓跋的联军缓缓退走,饶是铁崖部族人体力过人,这时候松懈下来,也是一个个的坐在草地上喘着粗气,掏出干肉、水囊,大口嚼着,想着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体力。
稍事修整,铁鲲就率领狼骑带着斩获,缓缓往尧山方向撤去。
铁崖部只有两千狼骑,要与数倍于己的强敌纠缠下去,必须要借用尧山的地形,不能长时间暴露在一马平川的草原上。
此役,斩杀一千五百余敌,夺得克烈部铁甲一千五百余副、战骑九百余匹以及其他战矛、战斧、战戟、铁弓若干。
虽然说大部分兵甲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但是带回去修补,还是能够使用。
拥有更多的兵甲、骑兽,意味着就能将更多的铁崖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