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景林也不推辞,给吴澄以及地位不在吴澄之下的周氏阀主周同以及华阳宗护法长老廖云奎行过礼后,就坐下来将数日来横山大战娓娓道来。
当提到重膛弩的恐怖杀伤力后,天澄、周同、廖云奎三人及殿内的其他将领都无不吸口冷气。
“此役,共斩妖蛮万余,另有四万左右妖蛮正徘徊在横山与榆城岭之间。龙骧军此时兵力匮乏,但已决定依托北面的榆城岭修筑防寨,搭建前锋坚垒,只要族叔能出兵,与龙骧军配合,定全歼这四万蛮兵,保我天水诸郡数年太平。”吴景林此前虽然此前已无数次推敲这段说辞,但此时宣诸于口,还是激动的满脸发红。
“然,我天水诸连年积弱,这次有龙骧军臂助,又碰到如此好机会,定当竭力以付,以求毕全功于一役。”廖云奎激动不已,击掌赞叹,等吴景林说完大声赞同。
而吴澄和周同却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默不作声。
吴、周二人没有附合,殿内一时间沉寂下来。
吴景林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三位灌河城的最高权力者,而廖云奎也不解的看着默然的吴澄和周同。
“咳!此次横山大胜,实非我们所意料,我们并没有做好出兵的准备。再说妖蛮残暴,据城而守,我等兵卒尚能一战,直接去城外短兵相接,我怕子弟们力有不逮啊!”周同干咳了一声,先出声打破僵局。
“现下陈海率部北进杀敌千里,杀得妖蛮毫无还手之力,此时又在榆城岭筑寨,势能挡住千万妖蛮。我们只要兵出横山,据横山城而守,接下防务,然后派精锐配合龙骧军从南北两侧夹击,收割两线之间的妖蛮,有何不可?”廖云奎寒门出身,素知妖蛮一起,赤地千里,有这么好的机会怎肯放过。
“我与陈海也有过商讨,天水诸郡子弟到时候接管横山防务,围歼妖蛮还是以龙骧军为主力,我部只需从旁协助。况且陈海说了,若灌河怕有小股妖蛮侵扰,只需派足能接管横山防务的人,方便所有龙骧军能便宜行事就可。”吴景林满脸疑色,己方既不会徒增伤亡,又可以练兵,徒获军功,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为什么不做?
“此次横山大战,景林你辛苦了,出兵之事,我还需要与你周师伯、廖师伯再从长计议,说不得还要派人去跟郡牧请示。要知道横山榆城岭之间,千里纵深,无险可依,一个不察,陷入妖蛮阵中,数万子弟,危在旦夕。且妖蛮素有食人之好,据城而守,士兵身后还可以回归祖坟,若在野外而死,沦为妖蛮腹中之物,魂不能归乡,尸不得全首,你又如何自持?一路奔波,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我和你周师伯、廖师伯再计较一番。”吴澄当下吩咐人将吴景林接下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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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觉得吴澄等人不会出兵?”
看着眼前气鼓鼓质问自己的苏绫,陈海笑了笑:“几十年来,天水郡一直据城而守,偶尔和妖蛮直面,也是在登城时短兵相接。如今在野外直面妖蛮,你说他们会不会直接把腿肚子吓软。到时候徒增伤亡,又损了自己的实力,如果吴澄不是傻瓜的话,他就不会出兵。”
“可我们只是让他们据城而守,若有多余兵力,可配合龙骧军城外歼敌,他们若是怕,只需要让我们在横山诸寨的兵力都解放出来,就有很大机会围歼这四万妖蛮。他们怕什么?他们为什么会不答应?这么好的战机,他们不抓住,不是愚蠢吗?”想着妖蛮的巨大獠牙,狰狞面孔,苏绫打了个寒颤,语气弱了许多,但还是不甘心的问道。
“他们怕什么?他们怕我龙骧军在外浴血奋战,他们却在城里做缩头乌龟,被天下人嗤笑!他们怕什么?他们怕我龙骧军战绩辉煌,动摇他们统治天水郡的人心!他们怕什么?他们怕此役之后,我龙骧军尾大不掉,慢慢蚕食他天水郡!他们不是愚蠢,是太聪明了啊!”陈海背负双手,淡淡说道。
苏绫听闻,站在崖头怔然了很久。
陈海也不理她,飞下孤峰山崖,察看筑寨进度。
此刻吴景林颓然的坐在房间,室内入春,檀香袅袅,但是红漆木桌上的饭菜却也早已不见热气。
鬓摇钗动,一个身着青衣的侍女走进房间,看了看未动一筷的饭菜,款款行了一礼道:“可是饭菜不合吴爷胃口?我去厨房吩咐再去做了!”
吴景林有气无力的挥挥手,让侍女下去,想着正在前线厮杀的同僚,对自己眼前的舒适厌恶了起来。想着临行时对陈海的承诺,愧疚不已。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么好的机会吴澄非要放过。
蹬蹬蹬,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嘭的一声房门被推开,风雪随着来人卷了进来,灯影晃了几晃,还是稳住了。
“景林,我且问你几件事情!”原来是师叔廖云奎。
吴景林赶紧起身行礼,让师叔廖云奎坐下!
两人坐定,吴景林看着一袭玄衣的廖云奎,满面愤怒,不知为何!
“景林,我若率人去守榆城岭,陈海能否带龙骧军一扫境内妖蛮?”
看着怒气冲冲的廖云奎,吴景林斟酌了一下:“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