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义率领六百亲信骑兵,踩着泥泞的道路向东追赶了一百多里路,连张郃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只好悻悻的勒马回头,奔武关追赶主力大军。
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负责搜寻的亲信快马来报:“禀报二爷,左面三里的村庄中发现了张郃的踪迹。”
“哈哈……果然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我赵光义今日誓要报前番被羞辱之仇!”赵光义发出一声狞笑,手中长枪一挥,命亲信前面带路,“儿郎们,随我捉拿叛徒张郃去!”
张郃冒雨向东赶了四五十里路,躲过了赵光义的追捕,刚刚在村子里向一户人家讨了口饭吃,就被赵光义的斥候发现。
张郃手无寸铁,心中暗叫不妙,也顾不得向农户解释,抢了一柄铁锹就向村外撒足狂奔,希望能够躲进庄稼地里,伺机逃走。毕竟追来的骑兵都是赵氏兄弟的亲信,张郃不觉得自己能够说服他们。
只是冤家路窄,一身泥浆的张郃刚刚冲到村口,就与赵光义带领的骑兵狭路相逢。伴随着赵光义一声叱喝,数百骑兵列开阵势,将张郃团团围在中央。
“叛贼张郃,还想走么?还不快快束手就擒!”赵光义立马横枪,发出阴恻恻的冷笑,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
张郃手持铁锹,保持着防御姿态,对赵光义身旁的骑士劝谏道:“诸位兄弟,尔等都是大汉的士卒,因何助纣为虐?这赵氏兄弟阴谋反叛,你们可休要被他蒙蔽了眼睛,将来悔之晚矣!现在悬崖勒马,助我拿下逆贼,定能将功赎罪!”
赵光义立刻反唇相讥:“张郃你这个逆贼休要血口喷人,你只不过是一介降将,思念旧主袁绍之恩,所以阴谋勾结孙策。被我抓住了证据,竟然在这里反咬一口!左右何在?杀张郃者赏黄金百两,加封偏将军之位!”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而且这些人跟着赵氏兄弟日子久了,很是忠心,又认定了张郃是反贼。得了赵光义一声令下,纷纷呐喊着挥舞兵器,驱赶着马匹扑向张郃。
虽然身陷绝境之中,张郃倒也处惊不乱,手中铁锹挥出,将最先冲到面前的骑兵砍翻在地,顺势夺了长枪,翻身上马。
“河间张隽义从来不杀自己的将士,尔等若是再苦苦相逼,休怪我枪下无情!”张郃一边挥枪招架 ,一边用心理战来瓦解赵氏亲信的斗志。
“休要听他信口雌黄,区区一介卖主求荣的叛贼,单枪匹马,还能插上翅膀飞走不成?”赵光义自知不是张郃的对手,躲在后边指挥骑兵上前围攻张郃。
这帮骑卒欺负张郃人少,纷纷挥舞着刀枪策马扑了上来。张郃知道不出狠招,怕是震慑不住对方,当下长枪如电,挑起数朵枪花,连续挑落十余名悍卒,方才遏制住了敌军上前的势头。
“给我放箭,把这厮射成刺猬!”看到张郃枪法了得,赵光义改变了策略。
数百骑兵纷纷弯弓搭箭,瞄准了张郃。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自赵光义背后响起一股凌厉的破空之声,犹如流星一般迅疾!
“噗”的一声,利箭穿透铠甲,正中赵光义的左肩,一下子射透了胛骨。剧烈的疼痛让赵光义眼前一黑,四肢顿时失去了力量,翻身跌下马来。
矫健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匹赤碳般火红的坐骑飞驰而来,马上一员大将威风凛凛,手提一杆画戟大声高呼,“张隽义休要慌张,薛礼前来援你!”
“薛将军助我,赵氏兄弟与常遇春反了!”
张郃绝处逢生,长枪闪电般连刺数人,震慑的其他骑兵阵脚大乱,手里的弓箭不知道放好还是不放好?这薛仁贵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
眨眼之间,赤兔马已经驮着薛仁贵冲到了数百骑兵面前,手中画戟一指,厉声呵斥:“尔等都是大汉将士,中了赵氏兄弟的诡计,犹自蒙在鼓中不知,当真要一条路走到天黑么?若是幡然悔悟,为时未晚,否则我薛仁贵戟下无情!”
如果说赵氏兄弟指责张郃是反贼,这些士卒还相信的话,那么面对着薛仁贵,他们却只有敬畏之心,不敢有丝毫敌视之意。
首先,薛仁贵是东汉朝廷屈指可数的大将,官职仅次于李靖、岳飞、秦琼三人,比起杂号将军赵匡胤来说,地位差了十万八千里。打个比方来说,薛仁贵就像是后世的军区司令,而赵匡胤的地位相当于师长;师长让小兵抓副师长也许有人敢动手,但要是让抓司令,估计没几个敢当出头鸟。
而且薛仁贵一出手就把赵光义射下马来,坠地昏迷不醒,一时间群龙无首。另外,薛仁贵还是天子的姐夫,万年公主的丈夫,论官职也许略逊于李靖、岳飞、秦琼,但论身份只怕整个金陵朝廷无人敢不卖他面子吧?
赵氏兄弟指责张郃造反,而薛仁贵又站出来指责赵氏兄弟造反,那么到底谁是真正的反贼?以薛仁贵的身份与地位来说,应该不会造反吧?这么说,反的就是赵氏兄弟了?
最最重要的是薛仁贵名气如日中天,当年匹马入洛阳,三箭射的西凉军团土崩瓦解;董卓、李儒、李傕三大西凉首脑俱都是一箭毙命,十几万西凉军镇守的洛阳任凭他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