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该跟他办理离婚手续了。
上次在电话里跟家人提起过,许晴文暴跳如雷,说她是疯了。说什么,他们的婚事,他们两人做不了主,这关乎凌家和顾家声誉。她当时就反驳了,不知道后来他们有没有去找顾亦宸。
回到单身宿舍,疲惫地倒在床`上,打开唱片机,反复听那首《后来》。
魔亲带是。这首充满悔意,伤感的歌,是她不想触碰又逼着自己触碰的,听着听着便潸然泪下。总是在想,如果当初不那么任性,不那么嫌弃顾亦宸,珍惜他对她的好,而不是有恃无恐,今天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这三个月,在这边选修了很多课,最感兴趣的是心理学,她自己也去看过心理医生,因为裸照事件对她的心理创伤是比较大的,通过一个阶段的治疗,她心理好了很多,不会再觉得自卑。
本来因为欧阳泽事情,她对男人都很戒备,但通过最近的心理治疗,那种戒备渐渐地消除,也学会了怎样去观察认清一个人。她也更深层次地认清了自己存在的不足。
一个人,可以自信,骄傲,但不可以自大,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原来的她,就是将这些缺点当优点。
伤感的旋律一遍一遍地响起,这时,从窗外传来吉他声,凌北杉回神,擦了擦眼泪,关掉唱片机,那吉他声更大,她皱眉,朝着窗口走近,只见楼下大树下坐着一男生,怀里抱着木吉他在弹奏……
那男生,正是李俊泰。
她气恼地将窗户关上,甚至拉上了窗帘,那吉他声非但没停下,他还唱了起来,而且是中文歌,王洛宾的《在那遥远的地方》。
在那遥远的地方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
人们走过她的帐篷都要留恋的张
……
凌北杉吐了口气,忍不住打开窗户,冲着楼下吼去,“我不是什么好姑娘!我是有夫之妇!我是坏女人!”,冲着楼下的李俊泰大吼,吼完,她拉上窗帘,后背倚靠着墙壁,痛苦地扒了扒头发。
如果最初的时候,她也这么对待顾亦宸,他是不是就不会深陷?!
窗外的歌声消失,凌北杉倚靠着墙壁坐着,脑子里不断地回旋着顾亦宸少年时候的样子,以及他决绝时候的样子。
那些你认为,可以一辈子对你好的人,在经过一次次伤害,委屈的时候,终会决然地转身,不再犯贱。没有人有义务,有责任一定要爱你一辈子,有所付出,才有所回报。
***
又过了一星期,凌北杉决定给顾亦宸打个电话,商量离婚的事情。
晚上十二点,京城是十点,这个时候他该有时间接电话的,她激动地拨了他的手机,很快被接起。心口颤了颤,轻轻清了清喉咙。
顾亦宸看到那境外电话,知道可能是她,这么晚,澳大利亚那边该是十二点多了,微微不悦,“喂——”平静地开口。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
“是我。”,凌北杉笑着说道,坐在床头,看着左手上的戒指。
“我知道,这么晚什么事?”,顾亦宸平静地问道。
“离婚的事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办?我这边好请假——”,她要回去一趟的,给家人一个交代,他们再阻挠只要他们态度坚决就好了。
“那就下周吧!下周我有休假。”,顾亦宸平静利索地说道,听得出她也是很洒脱的,这样,大家以后都好过。
“好,那我下周一就回去。”,凌北杉平静地说道,听着顾亦宸的声音,心里阵阵温热。
“嗯。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女人熬夜容易变老!”,顾亦宸微微调侃着说道,就像是对待朋友的态度。
凌北杉心酸,却还是扯着笑,“早就是黄脸婆了,不在乎了!”,撇着嘴说道,心里却涨满了酸涩。脑子里回旋着两人恩爱缠`绵的画面,现如今——
“好了,睡吧,我挂了。”,凌北杉又说道,顾亦宸答应了声,等她挂了电话,他才按掉。
对着暗掉的手机屏幕,他笑了笑。这种感觉不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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