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
只见羌谷子挥手打断道:“本人虽在闭关,不便会客,却也有所耳闻。你卫家弟子被杀,与我羌家何干?而你兄弟二人不分青红皂白,上门质问,又招纳高手,所欲何为?我羌家遭致污蔑,难道听之任之?”
“与羌家无关?哎呀,有羌兄亲口证实,此事不该有假,纯属误会……”
“说得轻巧,当我好欺不成?”
“羌兄,我给你赔礼了!”
“殴打虞山,伤残姜趼子,登门寻衅,种种恶行,令人发指……”
“一万块五色石,如何?”
“我若告知行凶者的下落,你卫家又该如何表示?”
“啊,再加五千块……”
“还有那个公孙呢……”
“这个……”
“哼,且入庄叙话……”
虽然相隔甚远,而卫家的老哥俩与羌谷子的话语声,却听得清楚。
无咎凝神张望,微微皱眉。
公西子突然笑了声——
“呵呵,身为礼聘的高人,捞足好处便也是了,却不能擅作主张而反客为主。此乃家族大忌……”
无咎翻着双眼,不得不点了点头。
“多谢指教!”
“走吧……”
“去往何处?”
“前往夕照崖,陪同家主接受款待!”
“我却不得召唤……”
“呵呵,失陪了……”
公西子的笑容里,已没了敬畏。他拱了拱手,扬长而去。
半空之中,只剩下无咎一人。
眼看着公西子与卫祖、卫令聚到一处,然后在羌家众人的簇拥下,消失在云雾山崖之上,却依然没人呼唤他同行。
唉,没趣!
无咎撇着嘴角,转身奔着来路飞去。
须臾,湖水堤岸,垂柳青青,野花烂漫,还有鸟儿在山水间翱翔。
无咎落在岸边,找块石头坐下。然后他背倚着老树的树干,拿出白玉酒壶。随着酒水灌进肚子,他的胸怀顿时舒畅起来。
也不该郁闷啊!
一手酿成了古羌、古卫两家的恩怨,又一手促成两家的和解。虽然阴差阳错,最终也算圆满。
总不能让两家感恩戴德,将本先生视为上宾吧,否则也过于荒唐,过于无耻了!
而卫家兄弟,竟然将本先生丢在湖边,又算什么?哦,两家和好,本先生倒是里外不是人……
无咎饮着酒,不愿多想,却又不便离去,只得继续欣赏着湖光山色。
转瞬到了正午时分,湖面上依然不见人影。
无咎拎着酒壶,百无聊赖。恰见一只彩蝶在身边翻飞,他不禁两眼眯缝而神色一凝。小小的蝶儿,顿时不飞了,缓缓落在他的手背之上,却又不明所以而瑟瑟发抖。
“睡卧云霄花影斜,梦里落日蝶双飞……”
无咎默念一声,轻轻抬起手背。蝶儿没了束缚,蹁跹而去,全然忘却了惊慌,兀自陶醉在花草的芬芳之间。他倚着老树,昂起脑袋,微微闭眼,似乎有一道小巧的身影,带着淘气顽皮的笑脸,在他的面前飞来飞去。
而他宁静的心绪,亦再次纷乱起来。
遑论卫家,或羌家,各有传承,非同一般。古羌家的羌谷子,飞仙九层的高人,倘若与他硬拼修为,未必能够战而胜之。而卢洲原界的修仙家族与高人,何止千万之数。眼下依然大意不得,否则必将四面树敌而陷入绝境。
此外,也要留意原界修士的神通法门,多多加以借鉴、揣摩,应当大有裨益。
而说起神通,本先生也不弱啊。
不仅有创自九星神剑的星雨落花,源自圣兽之魂的翻云覆雨手,还有夺字诀、青龙变、玄武变,九星诀,等等,奈何无不欠缺火候而有待完善……
无咎想到此处,神色一动。
三道人影,飞越湖面而来。
“呵呵,仅仅耗费了一万多块五色石,便换来古卫、古羌两家的握手言和。财去人安,倒也值得!”
“怎奈羌家心存忌惮,不肯邀请老弟上山,我想你胸襟宽广,不会在意……”
是卫祖、卫令与公西子,皆满面春风。
无咎站起身来,拱手相迎——
“嘿,如此甚好。不介意、不介意……”
而三人来势不停,直接从他头上飞了过去。
却见卫令招手示意——
“不必耽搁,即刻返回!”
“本先生枯守难耐,倒是三位耽搁至今……”
无咎昂头转着圈子,暗暗嘀咕一句,然后一甩袖子,动身追了过去。
只听卫令又道——
“此番前来,收获满满……”
啧啧,白白扔了一万多块五色石,还赔礼道歉,却不知收获何来。
卫祖点了点头,扬声道:“业已查明,残杀我弟子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