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吵吵嚷嚷,谁敢欺负我的春花姐与灵儿仙子?”
一连多日沉默静坐的无咎,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即便是月色朦胧,也能看出他中气十足,淡定的神态一如往常。
“哦……”
瑞祥停下脚步,凝神打量,似有失望,却又带着无辜的口吻说道:“老弟啊,我见你多日来过于消沉,不免有所挂念,何况金吒峰已近在眼前,亟待找你合计一番!”
无咎尚未答话,一张小脸凑到面前,明眸微微闪烁,旋即又悄然退去。他视若未见,抬脚走了过去。
“多谢瑞门主的挂念!”
“呵呵,不必见外!”
“有何指教?”
“你的修为有无大碍?据我所知,你早年间渡过天劫,却迟迟未能恢复境界,如今总算是修至飞仙,只怕也弊端多多……”
“嘿,要不要试试我的撼天神弓?”
“呵呵,老弟真会说笑,这边请——”
无咎走到瑞祥的面前,摇摇晃晃,神态轻松,有恃无恐。
而方才还是咄咄逼人的瑞祥,已变得谦和大度,伸手指向山谷中的一片空地,示意道:“正当月明风清,你我边走边谈——”
无咎点了点头,缓步而行。
广山与兄弟们见自家的先生无恙,各自安心歇息。
灵儿则是挽着韦春花,窃喜不已。
“嘻嘻……”
“灵儿,何故这般……”
“他……且坐下与姐姐细说……”
“怪不得无先生连日静坐,便是赶路也不闲着,原来他遭到阴气蚀体,而依他的修为,尚不至于如此……”
“那是玄鬼之气……”
“哦,阴气也有高低之分,便如灵气与仙元之气,他竟然被玄鬼阴气蚀体,如何是好……”
“所幸化解……“
灵儿与韦春花窃窃私语之际,无咎与瑞祥已走到了数百丈外的一片草地上。
明月当空,山谷幽静。
两人停下脚步,相对而立,眼光对撞,笑声各异。
“呵呵……”
“嘿……”
“老弟啊,是否还记恨我当年的老眼昏花?”
瑞祥面带歉意,感慨道:“谁又能想到,一个年轻弟子,竟是坠落的飞仙,忍辱负重的高人呢?而我执掌元天门,不得不处处小心。便如你人在仙途,同样身不由己。而所遭遇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终究不过一个修行,至于你修得超脱、还是陷入泥淖,境界迥异罢了!”
这位元天门的门主,不愧为苦修的高人,对于修仙之道,有着独特的见解。话语虽不高深,却也浅显易懂。
“瑞门主所说,不外乎八个字!”
无咎背着双手,原地踱步。
“哦?”
瑞祥伸手揪着胡须,颇为期待的模样。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无咎随声答道,转而抬头看向天上的明月。
“老弟你……呵呵!”
瑞祥稍作愕然,失声笑道:“老弟所言,满怀怨气,莫非你修仙至今,一直毫不利己?”
无咎砸吧着嘴,实话实说:“这个……倒也不曾!”
瑞祥微微颔首,道:“是了,你想着独善其身,来日兼济天下,拯救苍生,成就至尊威名,而曾几何时,瑞某志向与你并无不同。而苟活了数千年之后,突然明白过来,万事皆空,唯修行耳!”
“唯修行耳?”
无咎默念一句,回过头来。
“多谢瑞门主的指教!不过,你今夜找我说话,只为切磋境界,而无关其他?”
“呵呵!”
瑞祥摆了摆手,道:“老弟是个急性子,方才闲谈而已……”他稍作沉吟,果然转入正题,郑重其事道:“明日,便将赶往金吒峰。而据我所知,金吒峰依然驻守着星云宗的数百弟子。为首的河叶,乃是地仙长老,虽然不足为虑,而倘若依托阵法据守,你怕你我联手也奈何不了他!”
“想必瑞门主已有良策,我洗耳恭听!”
无咎似乎被有关境界的高论所打动,言谈举止中也多了些许敬意。
瑞祥的笑容,更加温和。
“只须将河叶引出金吒峰,他将无阵可依……”
“哦,你让我诱敌,而你……”
“呵呵,也罢,你若有所顾虑,不妨由我对付河叶。你且趁虚而入,一举夺取金吒峰,如何?”
“倒也使得……”
“而金吒峰的数百弟子,有半数来自星海宗,或许我元天门弟子也在其中,切莫滥杀,以便为我所用……”
“嗯……”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关这段话,老弟是否另有感悟呢?”
“唯修行耳!”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