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艺中原,脚跟无线、如蓬转。望眼连天,日近长安远。
点绛唇信手拈来。
杨晨把张郎闹道场这处戏,徐徐讲来。
行路之间,早到蒲津。这黄河有九曲,此正古河内之地,你看好形势也呵!
油葫芦九曲涛何处显,则除是此地偏。这河带齐梁,分秦晋,隘幽燕雪浪拍长空,天际秋卷竹索缆浮桥,水上苍龙偃东西溃九州,南北串百川。归舟紧不紧如何见?却便似驽箭乍离弦。
每一段独白之后,便是一首小曲子。
每一首曲子,都做的华丽优美,读起来,朗朗上口,唇齿生香。
在座的每一人,都沉浸其中。
仿佛一个个都代入其中,化身张郎赴京赶考。
仿佛也看到了那黄河九道流雪山,只疑是银河落九天渊泉、外悬,入东洋不离此径穿。滋洛阳千种花,润梁园万顷田,也曾泛浮槎到日月边。
一段故事,直讲到小姐呵,则被你兀的不引了人意马心猿?
却是普救寺中,张郎遇到了崔莺莺,引得意乱情迷。
兰麝香仍在,佩环声渐远。东摇曳垂杨线,游丝牵惹桃花片,珠帘掩映芙蓉面。你道是河中开府相公家,我道是南海水月观音现。
佳人远去,空留惆怅。
张郎寄居普救寺中,早晚温习经史,准备赴京赶考。
说到这里。
杨晨喘了一口气。
说道,“这是西厢记第一本张君瑞闹道场的第一折,这一本,共有四折!”
“今天就讲第一折,明日这个时候,我将继续在这里讲西厢记第一本第二折!”
“每日一讲,还请大家光临捧场。”
言毕,杨晨深深的鞠躬。
走下讲台。
天然居中,开始是一阵沉寂。
随后,便有着纷纷杂杂的议论响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都是词艳曲!”
“这样的东西,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来讲,简直是不知羞耻。”
“你瞧瞧,都写的是什么?”
“颠不刺的见了万千,似这般可喜娘的庞儿罕曾见。则着人眼花撩乱口难言,魂灵儿飞在半天。他那里尽人调戏軃着香肩,只将花笑拈。”
“这的是兜率宫,休猜做了离恨天。呀,谁想着寺里遇神仙!我见他宜嗔宜喜春面,偏、宜贴翠花钿。”
“这一处处都是流冤业,写这样的东西,就不怕受了恶报,下十八层地狱吗?”
“确实不好,这张君瑞明明是见色起意,品质恶劣之极,怎么就成了才子佳人?要知道,这崔莺莺可是孝期,怎能谈情说爱?”
说这些话的,都是久读圣贤书的读书人,听了杨晨讲的张君瑞闹道场第一本第一折之后,一个个的都面红耳热,心跳不已。
陈夫子、陆先生听了,也是先皱眉,随后渐渐的疏解开来。
“这只是个故事的开头,一个书生,在普救寺中,遇到了河中开府的小姐崔莺莺,从而引得这书生心猿意马。”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那一个年轻的书生,一旦遇到貌美如花的女子不心动神摇?”
“只是这曲子,描述的太过露骨,铺叙委婉,深得人之趣,极有佳句。”
讲完第一本第一折后,杨晨并没有立即离开。
而是在天然居之中,寻了一间房子,坐了下来。
细细的听着,天然居中的客人,对这个话本的看法。
这西厢记是元朝四大爱情剧之一,此剧一出,便引得天下议论纷纷。
有人说其是书,理当烧之成灰,不可流传于世。
有人说是道书,可以令人大彻大悟。
也许,会看的人,这西厢记便是道书,可以令人大彻大悟,看破阎浮万象,红粉白骨,不会看的人,看佛经也会入地狱。
至于杨晨,则只是把这西厢记当成了一个故事而已,他只是喜欢其中的一曲曲优美的曲子,至于剧情,实则也不是很喜欢。
因为这整篇西厢记虽然最终是以大团圆的形式完本的,可是其中对于偷情的描述,却着墨过多。
若是成年人来听的话,倒也无所谓,因为大人的品质基本成型,心智坚定,并不会受到故事的影响。
然而若是少年郎来看的话,则是大大的不妙,因为这类人的心智还没有成型,很容易受到故事的影响。
若是真有少年郎,如西厢记中的张君瑞一般,看中了人家姑娘以后,便与之偷情的话,便会坏了人间的伦常,败了社会的气,影响了世界的和谐。
由此说来,却是大大的不好。
此时,听了天然居之中,读书人的议论。
杨晨便皱了皱眉。
心中也觉得有些不妥。
“或许,自己选择西厢记开场,确实是个错误。”
“毕竟,这西厢记写的确实精彩,把一个才子佳人的故事,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