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子沉默了。
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独倚高楼人不语,默默对长空。
这人吓得冷汗直流,呼吸都不敢粗一下。
全身紧张。
“唉,罢了!”
陈夫子终于开口了。
随着开口,就是一声叹息。
陈夫子居高临下的看了眼这人,这人也是云起书院的先生,才气不错,只是过于清高,难以合群。
说起话来,也是直来直去,缺少弯弯肠子,不够圆润,与许多人也相处不来。
“那杨晨是个有着大才的奇人,言行举止,随性自然,并没有刻意针对咱们云起书院,人家不愿意受到束缚,不愿意来云起书院读书,那是人家的自由。”
“你因为这,就给人家脸色看,就甩袖子让人难堪,却是过了。”
“小张,你要是想更进一步的话,需记住我一句话,那就是人可以有傲骨,却不可以有傲气,傲骨铮铮,自然是真诚君子,可傲气冲天,却绝非好事。”
“你要是一直这么清高,一直这么傲气,这浊浊尘世,怕是难有你的存身之地,人生在世,和光同尘才能有所成就。”
和光同尘指不露锋芒,用与世无争的平和处世方法。
也有比喻随波逐流,同流合污。
其实呢,说白了,就是接地气,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是绝不说对自己不利的话。
就是让你做一个虚伪的人。
张先生今天做错了事情,面对着陈夫子,低下了头,可眼中锋芒未藏,依然桀骜不驯:“夫子,我会注意的,只是我书生本色,喜怒哀乐尽在脸上,没有什么城府心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怕是我难以达到夫子的期望。”
陈夫子挥了挥手:“去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徒呼奈何,却是我的错误,不该让你去找杨晨的。”
张先生退了下去。
陈夫子眸子望向了杨晨的家,所在的方向。
心中默然:“不知道那老小子是否把那杨晨请进了三味书院读书。”
“杨晨一人,占尽了渭城的才气,要是他进了三味书院的话,只要杨晨顺利的成长起来,这三味书院将要随着杨晨名垂青史了。”
名垂青史啊!
想一想,都让人浑身的兴奋。
“真是便宜了那老小子!”
“不过,纵使杨晨不进我云起书院,我也应该和杨晨打好关系,过几天,我去杨晨的家里拜访一下。”
“渭城有此大才,怎好不去?”
………
李家的下人,不敢应大王庄灵童的条件。
匆匆向着李家折返回去。
半路上,遇到了第二波前来大王庄的李家的人。
听到第二波人的说,李大公子说了,只要灵童答应整治杨晨,无论什么条件都要应下。
可是李家的下人,仍是不敢前往大王庄。
李大公子只是李家的嫡子,而不是李家的家主。
为邪灵立庙。
这可是事关李家的家族家运的大事,绝不是一个嫡子可以随意做出决策的。
这样的事情,必须让家主来决策。
很快,便重返到了李家。
这下人,并没有去见李老爷。
而是直接去见了李大公子。
李大公子见到进来的人,脸上一喜:“狗令儿,你可是把事情办妥当了,那灵童答应弄死那杨晨了没有?”
狗令儿哭丧着脸。
哀嚎一声:
“公子,大事不好了!”
“这次,咱们可能是捅了篓子,只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啊。”
李大公子一懵,这个是什么情况啊?
闹不明白!
不过,这点养气工夫,李大公子还是有的。
脸上微微一沉,凝声道:
“不要慌张,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来,有公子在,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那灵童,莫非不同意见我,还是说不同意弄死杨晨?”
狗令儿这会儿,连死的心都有了。
本以为这一次去见灵童,是一个肥差。
会有大把大把的赏赐落在自己手里。
谁知道,这他么的是个苦差事啊,弄不好,自己就被这灵童给坑死了。
“公子!”
“灵童说了,公子要是想要整杨晨的话,需要公子答应金花教主一个条件,不然的话…..!”
这狗令儿,可不敢说出李刚要是不答应这条件,金花教主就会祸患李家后人的事情,一旦说了,谁知道,李刚一怒之下,会不会把自己给咔嚓了。
可是事与愿违。
李大公子听后,心中一股怒火暗涌。
还不然的话!
不然能如何!
一个小小的灵童而已,还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