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冰焱峰后山的一处阁楼里,阮意歌正在熟睡,前一天夜里,他秉烛夜读,实是有些精神疲倦。因此,今夜就早早睡下了。
可是,不知怎的,阮意歌今晚总睡不好,似乎隐约听到轰隆隆的声音。初时,他以为是夜里下雨了,山雨往往一下就是一夜,这是很正常的。
冰焱峰的山雨,尤其的冷,落地就会结冰,森寒刺骨,阮意歌常年居住冰焱峰,对于山雨的凄冷,尤其有体会。
当然,他现在居于后山,有温泉宝地的滋润,即使夜雨倾盆,也不会感到寒冷。只是,常年养成的习惯,总是改不了的,遇到山中夜雨,阮意歌是怎么也不愿起来的。
轰隆隆
忽然,一声闷雷般的轰鸣传来,彻底惊醒了阮意歌。
“怎么回事!?”阮意歌起床,披了件衣服,走出阁楼,赫然发现今夜很清朗,根本没有夜雨。
随即,他便听到后山边缘,不断传来轰隆隆的巨响,一瞬间,他明白过来。
“熊彪这小子,现在精力充沛到,连夜晚都要开凿山脉了吗?”
阮意歌快步下楼,朝着后山的深处而去,一边走着,一边叹息,按照熊彪这样的开凿速度,后山很快就会被凿完,到时候,难道放任这个古兽血脉的小子,去祸害其他九峰么?
正思忖着,眼前一亮,阮意歌已是走出了铁柳树林。一起窜出树林的,还有那头狐狸银澄,以及被惊醒的松鼠小钢。
只见前方,是一片密集的石柱林,两个身影在其中穿梭,不断劈开一座座矮小的山峰,开凿成石柱林。
其中一个是熊彪,另一个则是秦墨。
熊彪开凿山峰的方式,很粗犷,也很直接,乃是挥动铁拳,将山丘砸开,而后手脚嘴并用,连挖带踢带咬,将一座小山丘开凿成一根根石柱。
而秦墨则要优雅的多,手掌不断挥出,劈砍削刺,将小山丘切成一块块,再慢慢雕琢打磨成一根根石柱。
不过,两个少年开凿的方式固然不同,但是,速度却是同样的快。
就在阮意歌走出树林,站立了一会儿,熊彪、秦墨就各自开凿出十数根石柱。
“秦墨,这小子怎么也来开凿后山”阮意歌目瞪口呆,他此刻头好疼,若是任由这两个少年开凿下去,后山不出半个月,肯定就要被削平一层。
旁边,银澄则是蹲在一块岩石上,眯着狐眼,暗道:“这个臭小子,一天的功夫,就将锻神八法的后面四法融会贯通了吗?看起来,还熟悉了神魂印记带来的变化。阴阳双印的能力,已经逐渐呈现出来,好惊人的力气,能够不运转真力,单掌托起近五千斤的巨石。”
“哈哈哈,痛快,痛快!墨师兄,想不到你双臂的力气这么大,真是厉害啊!”熊彪畅快大笑,对于秦墨极是佩服。
从一根石柱上跃下,轻飘飘落地,秦墨拍了拍手掌,微笑道:“算不了什么,我就手掌的力气大了点。论起身体强度,未必比得上熊彪师弟。”
两个少年正说着,陡听一声愤怒的咆哮,阮意歌黑着脸冲了过来,将两人骂得狗血淋头,并且,首次行使峰主的权力,将两人赶回住处睡觉,勒令两人半月之内,绝不能再有凿山的举动。
秦墨、熊彪耷拉着脑袋,频频点头,保证再不会这样疯狂凿山,随后,两个少年灰溜溜的返回住所,洗澡睡觉去了。
后山深处,阮意歌看着一大片的石柱林,不禁摇头叹息,他开始琢磨,是不是该将熊彪丢到其他九峰,去祸害其他峰的山体。
翌日,清晨。
朝阳初升。
千元宗的宗主峰,浩荡钟声响起,传遍整片十峰山脉。
此时,宗主峰的广场上,已是人山人海,千元十峰的内门弟子纷纷到场,将偌大的广场围得水泄不通。
“怎么这么多人?难道咱们千元十峰的内门弟子,全部都来了吗?”
“可不是,除去闭关的,外出未归的,基本全部内门弟子应该都到了。”
“宗门同时授予两名核心弟子的资格,这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盛会,当然要来观礼。”
广场四周,十大峰的内门弟子们,哦,不,准确的说,是九大峰的内门弟子们各自抱团,聚在一起,热切讨论此次宗门盛会。
此时,广场周围的各处通道,则有着宗门精锐高手看守,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极其森严。
这些宗门精锐护卫心中清楚,此次宗门盛会,并不仅是授予两名核心弟子资格那么简单,也是要彰显千元宗的势力,为未来冲击五品宗门造势。
这一次盛会,无论是外界势力,还是宗门高层,都有一个共识,这是千元宗崛起的一个标志。
噹噹噹
嘹亮钟声再次响起,广场中央筑起的高台上,千元宗太上长老洪戈然,车宗主,以及千元九峰的峰主,各大长老们纷纷出现,依次落座。
高台的一侧,还有各大宗门派来观礼的强者,皆是主城外三千宗富有盛名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