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
见火势随风起,嬴斐大喝,道。水火无情,这句话其听过太多次。他知道,一旦火势燃起,一时间,根本无法扑灭。
“咻。”
“咻。”
“咻。”
……
魏武卒闻其令,并未动身。而是手执秦弩,扣动了机括。
一支又一支箭矢,如同天降陨石。其速度无双,划着最标准的抛物线,唯美而肃杀。
“噗。”
“噗。”
“噗。”
……
一万两千支箭矢,将一股巨大的杀机,浓缩于一处。然后,疯狂的扑向了黄巾军。
一番轮射,将魏武卒身上,箭矢消耗尽。行装减轻,魏武卒转头,消失于火海尽头。
魏武卒,乃负重百斤,半日而行的一百里的特种军队。如此关头,这一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
火势滔天,漫天都是烟雾。陈草旧叶,堆积了无数年。一下子被点燃,就像太阳一下子炸裂,分散成了无数片。
“恶来。”
“军师。”
郭嘉眸子沉重,冰冷的杀机缭绕,深深看了一眼,黄巾大营,转头喝,道。
“传我命令,大军后撤。”
“诺。”
典韦拱手,应诺。其眸子掠过郭嘉手中的官印,神色一阵凛然。西域大都护官印在手,这一刻,郭嘉就是大军之主。
其之言,同于嬴斐。
瞥了一眼典韦,郭嘉神色一凝,露出一抹莫名的神采,道:“主公,生死听天由命了。汝若活着归来,嘉助之以取天下。”
“虽身死族灭,而不悔!”
郭嘉乃绝世智者,其自明白一旦火势蔓延。三里之地,必然遭受拖累。大火将以浩荡之势,席卷四野。
届时,其必将以碾压之态,将一万大军,尽数吞噬。而,此时此刻,唯有退,才有生机,才有活路。
“驾。”
马鞭扬起,决绝无比。大都护官印,在太阳下熠熠生辉,发出五彩的光。一万大军,望之生畏。
“驾。”
一万人,望着一眼黄巾大营,转头离去。就在其转头后,一股哀伤席卷,一种苍凉根植。
主将生死不知,而大军后撤。这便是背叛,虽遵令而行。但,一万大军心中,愤怒就像烈火一样炙热。
这一刻,万人齐心,同仇敌忾。
这种变化极其明显,郭嘉自是第一时间察觉。其眸子一闪,将心中情绪一一压下。此事事关重大,绝对不能感情用事。
……
“继续向西。”
“诺。”
逃出火海,嬴斐大喝,道。火势蔓延,一时间根本无法熄灭。此时此刻,想要置身事外,唯有远离。
两千魏武卒,就像一道飓风。狂暴,霸道,而又速度骇人。
“嬴斐,吾恨!”
漫天火光席卷,波才咬牙切齿,仰天长嗥。继而,其转身大喝,道。
“大锤。”
“渠帅。”
瞥了一眼四周,转头喝,道:“大军向北,立即突围。”
“诺。”
火势大涨,逐渐有合围之势。此时,唯有西方与北方,火势最小。而其亲眼目睹,嬴斐向西逃窜。
留给他的,只有一条路。那便是向北,然后北上巨鹿与张角汇合。到时候,其必然能重振旗鼓,再战天下。
大火滔天,一下子将长社县城映红。巨大的热量,将长社,变成了一个火炉。
“义真兄,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吾等终究老了。”
如此巨变,自是引起皇甫嵩与朱儁两位老将关注。火浪滚滚,一波更比一波热。站在长社城头,就如同烘烤。
“哈哈。公伟,汝老当益壮,何老矣!”
皇甫嵩,神色喜悦。因高温而脸膛发红,其大笑一声,指着城外的大火,道。
“冠军侯,勇冠三军,其封狼居胥时,也不过弱冠。甘罗十二为秦相,何况大都护已年十三矣!”
这一刻,皇甫嵩颇为感慨。一年前,嬴斐还是一介伴读。陪着皇长子辩,识文习武,与其相处融洽。
嬴斐一身兵法,有一大部分,皆由其传授。一年过去,其贵为西域大都护,食两千石。
纵横西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其兵锋所向披靡,一路绝无败绩。
大火燃城,映红了半边天。滔天的热量,向四周扩散。一时间,热浪腾腾,天地间温度硬生生拔高了十几度。
城南方向,一路大军迅速赶来。为首一青年,身高六尺,长相英武。其身后,五千大军,皆是精锐。
“驾。”
一员骑士,逆向而回。胯下战马疾驰,朝着大军扑去。
“吁。”
一把勒住战马,曹操的小眼睛,滴溜溜的乱转。片刻之后,看着停下来的斥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