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校尉,汝,此乃何意乎?”
望着躬身而立的蒙鹏,嬴斐眸子一挑,说出了心中所想。嬴斐纵横天下数载,各种阴谋诡计的历练,令其变得多疑。
三千士卒横立,气势凝聚如龙,这是一支精锐,一支不下于两千轻骑的强军。此时此刻,嬴斐根本不敢轻视之。
“闻,冠军侯领兵而至,鹏,特来迎之!”
闻其言,嬴斐鹰目徒然变得凌厉,蒙鹏此举,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回答。心中念头迭起,疑惑顿生。
三千士卒,这根本就是一县之内,全部的军队。尽起麾下大军,兵出十里相迎。这样的格局,并不小。
嬴斐沉默着,气氛在一瞬间变得沉重。
“唰。”
片刻之后,嬴斐双眸之中射出犀利的光,其死死的盯着蒙鹏,沉声,道。
“尽起大军,兵出十里。此举,乃蒙氏属意还是县尉本意乎?”
“呼。”
闻言,蒙鹏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其双眸熠熠,望着嬴斐,道。
“鹏。”
蒙鹏心里清楚,嬴斐所问何意。不一样的回答,自有不同的对待。这一切,这关乎嬴斐的态度。
为了这一步,蒙鹏不惜犯险,亲自斩杀李杰,此时此刻,其自是不会退让。
“哈哈……”
畅快的一阵大笑,嬴斐随之翻身下马,其朝着蒙鹏走去,最终于三步之前停住,伸手虚扶了一下,道。
“蒙校尉,汝,不必多礼。”
“诺。”
……
两人寒暄了几句,蒙鹏伸出左手,向前一引,道:“请冠军侯入城。”
“请。”
……
撇过头的一瞬间,嬴斐眸光一闪,其心中生出一抹感叹,他能够从蒙鹏的眼中看出渴望与野心。
那是一种被压制的不甘,亦是命运不公的怒吼,其虽无声,却尖锐无比。心里念头闪过,嬴斐嘴角掀起一抹笑容。
有野心,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那种看起来没有野心的人。古语有言,无欲则刚,便是此理。
“驾。”
双腿用力,轻轻驾了一下马肚子。乌骓马仰天轻鸣,迈开四蹄往前奔去。两支大军汇合,气势如虹。
“驾。”
……
十里之地,一刻钟便至。河池县,在眸子里不断放大,嬴斐眸子之中精光暴涨,嘴角掀起一抹锋锐,道。
“吁。”
乌骓马吃痛,停了下来。嬴斐望着高大雄壮的城池,其心里生出巨大的野望。他相信,有了河池县在手,接下来的计划必将更加游刃有余。
左手微微抬起,嬴斐鹰目一厉,大喝,道:“大军下马,徒步入城。”
“诺。”
巨大的声音,震彻长空。嬴斐转头看了一眼蒙鹏,道:“蒙县尉,请。”
“诺。”
河池县城门紧闭,城墙之上弓箭手林立,冰寒森严的箭矢,瞄准城下。
此时此刻,嬴斐可不想一言不合,徒增伤亡。更何况,如今蒙鹏在此,当一切阻碍皆成虚妄。
“驾。”
应诺一声,蒙鹏催马向前,其朝着城上的士卒,大喝,道。
“速开城门!”
巨大的声音,贯穿长虹。城墙上的守卫闻言,眼中精光掠过,惊喜,道:“快打开城门,是县尉大人。”
“诺。”
……
“咯吱。”
……
大门在一瞬间后大开,蒙鹏双眸中光华璀璨,其转头朝着嬴斐,道:“冠军侯,请入城。”
“嗯。”
闻言,嬴斐点了点头。其嘴角一挑,眸子微微一眯,道:“史阿。”
“主公。”
望着河池县,嬴斐,道:“由汝领一千轻骑,入城。”
“诺。”
嬴斐是一个多疑的人,其不否认当初蒙氏对嬴氏的忠诚。
然,四百载之后,蒙氏依旧存在,在这武都郡内,依然是庞然大物。而,他却不是始皇。
嬴斐心中高傲,却不敢自比始皇帝。
看着这一幕,蒙鹏心里点了点头。对于嬴斐如此明显的不信任,其并未不开心。相反的,若嬴斐第一个入城,他才会迟疑。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更何况,嬴斐作为一地刺史,一个势力的主宰。这样的人,若不惜身,这才会令人心生迟疑。一个连自己都庇护不了的人,有如何能庇护天下。
……
洛阳。
西园八校的设立,令整个洛阳动荡不安。明眼人都看的清楚,从此刻起,在洛阳城中,又有一个不下于执金吾的势力诞生。
一家欢喜一家忧,高兴的人,自是大有人在,例如袁氏与十常侍。然,忧的人并不多,仅有何进一人尔。
西园八校的设立,其本质就是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