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大军猛的站直,其就像耸立于天地间的一杆杆长枪,浑身上下散发出凌厉的光芒。昂首挺胸,一股浩然之气席卷九天。
气势如虹,欲刺破天穹!
“斐儿,汝,何必如此极端乎?”
嬴斐的怒喝声,震荡整个天地,荀姬自是听的一清二楚。作为一位母亲,其忧心如焚。
但是,四百载儒家教育深得人心。受其影响者,不知其数,荀姬就是其中一个,妇人不得干政,这是一个士大夫普遍遵守的规则。
“妹妹,斐儿年少有为,进退有据,汝,不必忧心矣!”
望着荀姬脸上的担忧之色,徐母眸子闪了闪,轻声劝慰,道。
……
震耳欲聋的厉喝,就像一道道鼓点,深深的印入到每一个人心中。霸道铁血的宣言,就像暮鼓晨钟一般令人发省。
四千大军心中的杀意,就像一条睡龙觉醒。霸道而又凛冽,胸膛之中,热血沸腾,滚烫而又炙热。
这种冲击,对于众人而言太过于凌厉。讲究仁义的儒家,又岂能懂军人热血激昂的壮烈与刀马所至皆汉土的豪迈。
“子义。”
尸体被烤焦,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嬴斐脸色难看,其转头,道。
“主公。”
强忍着刺鼻的气味,嬴斐盯着太史慈,道:“下令,大军后撤三里,于其地安营扎寨。”
“诺。”
这里气味难闻,众士卒虽然心中愤怒,却不愿在此多待片刻。此时,闻及嬴斐命令,皆露出一脸喜色。
太史慈亦不逞多让,闻言,其眸子里闪过一抹喜色,猛的转头大喝,道。
“主公有令,大军后撤三里,安营扎寨以固守之。”
“诺。”
……
四千大军怒喝,随之迅速向后撤去。
……
大火焚尸,尸油溅落在火焰上,噼里啪啦的直响。滔天的尸臭与烤肉糊了的味道,充斥于天地之间。
“驾。”
一把大火焚尽了尸骨,将染红的地面覆盖。但,这却焚不尽仇恨。马鞭挥动,此地嬴斐一刻都不想多待。
……
“吁。”
乌骓马不安的刨地,焦急的嘶鸣着。嬴斐翻身下马,其立于原地,双眸平静的望着故道县的方向,沉默着。
太史慈指挥着大军,搭建营寨。官道上,嬴斐与郭嘉,并排站立,却没有说一句话。
气氛死寂,隐约的有些尴尬。太阳从天际逐渐消失不见,就连光明也开始衰退。北风凛冽,像刀子一般犀利。
“奉孝,本将欲破故道县城,汝有何策以教之!”
望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空,郭嘉眸子闪了闪,其嘴角一挑,道。
“我军不足五千,羌胡兵多为骑兵,其不善于守城。然,羌胡数必众,非其之敌也!”
顿了一下,郭嘉偏过头,道:“杀羌令一出,势必引起天下动荡,主公仁义之名尽失,恐不得民心矣。”
“哈哈……”
闻言,嬴斐仰天狂笑。只是大笑声中,没有一丝温度,冰冷的令人发寒。
“仁义道德,只对汉人矣!”
轻言一句,嬴斐望着天空,双眸中射出一抹璀璨的光华,轻声,道。
“竖儒蜂起壮士死,九州从此夸仁义。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奉孝,汝岂同酸儒一般乎!”
“主公。”
摇了摇头,郭嘉眸子里掠过一抹精光,其看着嬴斐,半响之后,道。
“得民心者得天下!”
郭嘉眉头微皱,轻声劝谏。其对于嬴斐的心中志向,一清二楚。是以,郭嘉的着眼点,皆从大局出发。
闻言,嬴斐眸子里射出一抹锋锐,其嘴角掀起一抹嘲讽,在半响之后变得浓烈:“此乃乱世,民心于乱世不过鸡肋尔。”
“呼。”
深深吐出一口气,嬴斐望着漆黑的夜空,凝声,道:“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
营帐中。
嬴斐与郭嘉两人静立,其望着地图久久不语。兵力不足,想要破城,则唯有用计。只是羌胡据坚城而守,普通的诱敌之计,根本不足以奏效。
“主公。”
迎着郭嘉的眸光,嬴斐眸子一眯,轻声,道:“奉孝若有计,旦请言之。”
听到嬴斐的话,郭嘉眸子一整,其嘴角微抿,瞥了一眼嬴斐,指着地图,道。
“故道县城西北开阔乃平原地带,唯有北,东方向山脉崎岖。其山虽不高,却草木稀疏,根本不足以伏兵。”
“嗯。”
闻言嬴斐点了点头,他不得不承认,郭嘉所言不假。故道县的地势,非常怪异,纵两人有惊天之智,亦无法发挥。
“这是?”
突然嬴斐眸子一顿,望着一根极浅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