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这种仪式,自古有之,只是仪式出入极大,大多要看当事人的意思来办。
当然那种双亡的冥婚双方就按照家中长辈的意思来办,而我和云若的这个婚礼,自然按照我的意思来办。
宁霸道原本给我准备了一套正常婚礼所需要的东西和一套圈内人办冥婚所需要的纸礼,可是我却把纸礼给退了,原因就是云若尚有一丝生机,不能算死人,自然也不能算真正的冥婚,所以这婚礼,必然要走正常的流程。
婚礼前的准备工作做的很快,请来的客人很多,现场很热闹,人们议论纷纷,很奇怪摆了这么大排场的婚礼到底是什么样的新郎娶了什么样的新娘。
在这些人看来,这场婚礼颇像一个不缺钱的富二代在豪奢的举办着自己人生中的一大幸事。
我们村子里的乡亲们则是高高兴兴的互相给外来人介绍着这场婚姻的男主角,也就是我。
他们讲诉着我时候的糗事,似乎每一个人都跟我特别熟稔。
而那些外来者中绝大部分都是宁霸道和甘云山请来的社会名流。
在宁霸道和甘云山的影响下,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瞧不起这个山村中如此铺张浪费的酒席,因为这一场婚礼,是宁川市第一隐形富豪的孙子和第一房地产公司老总的干儿子的婚礼。
有了这两个第一,这些人,没有一个敢瞧不起这场婚礼。
所以他们一个个兴高采烈,在村里的这些满嘴粗鄙话的乡亲们表现的其乐融融。
而乡亲们则是对于我们家的事情津津乐道。
只是有些聪明人应该可以看出来氛围的不对,因为这婚礼从早上开始举办到了下午,双方的家长,亲戚,居然没有一个露面的。
不过这种异样的情况总是要被打破的,随着吉时临近,我的父母出现了,他们面带一丝感伤的坐在了主座席上,完全不像娶媳妇,倒像是嫁儿子。
阿卡大巫和宁霸道也出现了,阿卡大巫自然穿了一身极为喜庆的服饰,一身的大红,如果不是他的年纪太大,或许这些人会认为他才是新郎官。
场面在他们出现后到了一个兴奋的高峰,只是我这个新郎官的表情倒不似其他新郎官那样喜气洋洋,更多的,是一份凝重和一份忧伤。
尤其是在云韵抱着云若的照片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那种悲伤感更加的制止不住,我接过云若照片的那一刻,是又笑又哭着鞠躬行礼,向周围人致敬。
而那些请来的客人,则是大眼瞪眼的看着我抱着照片跪在我的父母面前,任他们挠破头也不会想到,
这一刻,我的母亲在抹眼泪,我的父亲表情凝重,只是微微的抬手,让我起身。
至于我的爷爷,这老头气得接躲起来不肯见我。
老人家的心思我明白,没有谁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孙子娶个照片回家,即使照片上的女子还有一丝生机的躺在那里。
但是那只是一丝生机,不是活生生的人。
从他老人家的角来看,他的做法无可厚非,可是从我自己的角来,这种做法却是我的想法,无法更改。
阿卡大巫代表云若的长辈受了礼,起身喝了酒,然后把那把金刀递还给了我,眼中带着数不尽的忧伤和无法言喻的赞赏“你,征服了我,征服了北疆,我相信,王上一定会醒过来的。”
我微闭了一下干涩的眼睛,举起酒杯一口闷下“我一定会让她醒过来。”
阿卡大巫点头“我相信你。”
言罢,他一手按在了他手杖上的那颗硕大的绿宝石上,一阵咒语念动之后,抬手在我的眉宇间点了三点“这是我们北疆最神秘的祝福秘术,只有我这种巫医才会使用,它可以让你躲过一次死亡的惩罚,一个人的一生,只能祝福一次!蛊王在十岁的时候曾经承受过一次生死劫难,所以她……”
阿卡大巫的话没有下去,我只能默默的点头“谢谢大巫。”
我又继续和其他人随意寒暄了一下,然后颇为疲惫的回了洞房,把那烂摊子丢给了甘云山和大雄等人。
别人的洞房或许很热闹,也很宽大明亮,喜气洋洋。
我的洞房却很阴暗,没有人闹洞房,显得颇为惆怅。
我的洞房,就是之前的地狱鬼墓,现在停放守生棺的地方。
宽大的墓室之中,鬼面老人已经离开,便只有我和云若存在。
我轻轻的坐在了守生棺旁,伸手抚摸着云若冰冷的脸颊,泪珠再次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云若,我们结婚了,你在那边知道了么?
真的对不起,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举办了婚礼,可是我真的很想,很想和你在一起,现在,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可以长相厮守了。
没有了磕磕绊绊,没有了猜忌,没有了阻碍,没有一切让我们可以分开的理由,剩下的,便只有幸福。
人们都人生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话的多好啊,又岂在朝朝暮暮。”
完,我从怀中摸出了一枚戒指,苦笑道“这是我自己去买的,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