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纸鹤飞去之后,云若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的看着我道:“我们下棋吧!”
什么?我愣了一下,下棋?这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思跟我下棋?
随后她恬淡的轻声道:“下棋可以凝神静气!”
我知道,这是属于她自己的一种排解方式,很多人都有属于自己排解情绪和解压的方式,比如唱歌,比如摔东西,比如破口大骂,而云若的解压方式比较温和,下棋。
嗯,围棋我是不会的,但是五子棋还是可以一试。
无奈之下,云若便被我从高端大气的国手扯到了小学生思维的五子棋。
可是国手毕竟是国手,即使下五子棋,我发现我依然不是对手。
我发现情绪这东西真的是可控的,尤其是当人的精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之后,或者是当你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某一点的时候。
比如你在冥思苦想棋局的时候。
连番十局过后,我以十败无胜的对战成绩惨兮兮的盯着棋盘上那些可恶的棋子,此时那闪着柔和光泽的云子在我的眼中都带着一种嘲讽的意味,似乎是在嘲笑着我的失败。
罢了,看在对方是美女的份上,我忍了。
“不下了吧,我一局都没赢。”
我苦逼兮兮的看着云若。
云若若有所思,点头道:“我教你围棋吧!这种太简单了。”
我去!想我年少时和大雄每日消磨无聊时光,就是下这种人家眼里类似于弱智的游戏,我的生活品味怎么显得如此低微呢?
为了让自己以后出门显得高大上一点,我咬紧牙关,恶狠狠的吼道:“好。”
气,提。目,地,空。劫,大龙。边星,天元……
云若一边给我解释着一些围棋中的常用术语,一边取白子先行,放在了棋盘之上。
我虽然不会这东西,可毕竟不是傻子,四个子围住一个就可以提走对方子的基本看法还是懂的,而云若仿佛痴迷于这东西,一旦触碰到了棋子。就会陷入冷静的思考之中。
我费劲巴力的吃掉了她两颗子,把我自己高兴的都快蹦起来了,人家却丝毫不以为意,轻轻的屠掉了我一条大龙,把我的兴奋瞬间消灭。
我终于知道围棋为什么称之为世界上最繁琐的棋盘游戏之一了,这东西就是一丝一毫不能放松,全神贯注的算计,从第一颗棋子落下,到最后收官,无时无刻不在算计之中。
对于某些不愿意动脑的人来说。太费脑。
对于我来说,倒是不错的消磨时间的游戏。
渐渐的,我随着云若的讲解一点点的深入进去。当第二局开始时,云若让我二十四子,第三局开始时,她便让我十八子。
第四局,她让我八子,这一局一直下到了天亮,四局全败的我依然战意盎然,而云若却依旧是淡淡的表情,看不出喜悲。
“天亮了呢。我去准备早餐!”
云若将手中的棋子丢入木罐,起身向着侧房走去。而我依然深深的蹙眉,在研究着棋盘上那瞬息之间的千变万化。
早餐依旧简单的松雪糕。我对这种食物刚刚接触了一天,还远远没到腻歪的程度,顺手捏起吃了,继续盯着棋盘看。
云若见我入神,轻轻的敲了敲棋盘道:“大巫来了。”
呃?
大巫来了?我抬头向门外迷茫的看了一眼:“在哪?”
云若起身道:“我去接他!”
我赶忙也跟着起身,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了门外,云若让我在门口等着,她自己走入了迷雾之中。
大概十分钟的样子,云若牵着一串人从迷雾中走了出来。
第一个出来的是大巫阿卡,第二个是小卓铎,第三个是大雄。
我去,竟然都来了!
可以看出,大巫阿卡的脸色很不善,小卓铎耷拉着个脑袋,大雄则是无所谓的东瞅西看,看到我站在吊脚楼的楼梯上,这混蛋居然发了颠般的冲我跑来,想要抱我。
这小子脑袋上顶着两根稻草,脸上都是泥污,浑身上下出了灰就是土,脚下的草鞋都没了半截,整个一要饭子的形象。
我靠,想想我昨天跟他现在是一个样子的,我自己都觉得尴尬。
眼看着大雄近身,我立刻抬起脚对着他做了个防御的姿势道:“站住,别过来,你特么看看你自己,跟个泥猴似的。”
大雄看了看我一身的雪白,立刻跳脚了。
“呀!我滴个乖乖,这不是宁娃么?我哩个去啊!啧啧,你看看你这一身。”
这混蛋嘴巴里罗里吧嗦的搞了一堆赞叹词。
接着他回头看着云若,然后又透过吊脚楼的房门看着里面的桌子,指着我大骂道:“****的宁娃,你特么的好吃好喝的找个漂亮姑娘陪着,老子特么的提心吊胆的在牛棚里住了一夜,你好意思么你?”
我一脑门子黑线:“别胡说,我昨晚也没好过。”
嗯,是没好过,比起住牛棚的大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