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天色晚了,我们回烟雨楼吧”,
程瑶珈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
虽然不似何不思这般苦练剑术,但境界上的突破比之这剑上的功夫还要费力耗神。
都说凡人七境,龙门之后步步艰辛,但对程瑶珈来说这初级的凝气阶段都吃力非常。已经修行了一月有余,仍是无法突破。
想到连竹屋里那个整天无所事事的秀才都到了凝气中期,将到步虚之境她就觉得沮丧。
她却不知道李秋实的境界是陆鸿用灵石和药材,加上自己沛然灵气强行提升的,看着好像有两下子,实际上根本就是绣花枕头。
何不思道:“师姐,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再练会儿”,
程瑶珈微一点头,见陆鸿正闭目运功,遥遥向他施了一礼便离开了逍遥峰。
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良久,何不思复又挥剑,只是心中一乱剑法也便跟着乱了。
剑随心动,心虽剑转,如此往复心中越发烦躁起来,剑法也更加凌乱。
“不思,静心凝神,然后再练剑”,
陆鸿虽在习练曼珠沙华心法,但对外界的一切都察觉的清楚。
何不思颓然地坐在地上,看着因陆鸿灵力牵引而翻腾的湖心道:“陆鸿师兄,我什么时候才能练到你这等境界”,
陆鸿微笑道:“飞升之前的凡人七境,我不过是入幽之境,尚未化龙,与你们一样不过是河中锦鲤,看着风光而已。只不过我得益于出身,仗着身上法器神剑和前人遗招,即便遇上化龙后的高手也能自保”,
“修真之路漫长无止,有的人在凡人境时修炼极快,但遇到门槛时却难以跨过。有的人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虽然进展缓慢,但根基雄浑,日后飞升之时反而大有裨益”,
“这世上许多散仙在凡人境时都是一日千里,真正的五仙中有许多反而是厚积薄发。凝气,步虚,通玄,入幽四境关乎根基,慢些没什么不好”。
若是自己一心想要化龙,怕也未必就不能够,陆鸿心道。
他这么一说何不思心中愁云稍散,笑道:“这么说来有朝一日我也能飞升渡劫,成无量真仙了?”,
忽而想到程瑶珈,若是真如陆鸿所说稳扎稳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配得上她呢?想到这里心中不免又是怅然若失。
休息片刻后何不思又练了约莫半个时辰,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李秋实已在竹屋中准备晚饭,他不得不向陆鸿告辞,离开逍遥峰。
他刚去不久,一只黑色纸鹤从云中飞来。
“道兄的花样真是不少”,
知道这是云雀的道门纸鹤寻踪术,陆鸿伸出手那只纸鹤便停在他的手背上。纸鹤翅膀扑腾两下便不再动,继而一阵烟雾升起,纸鹤消失,烟雾中多出一张地图和一封信。
陆鸿将地图和信展开,略看了一眼脸上露出笑意。
地图是拜剑红楼剑坟的地图,而信中内容则是关于这剑坟的。
拜剑红楼从建楼至今已历经十数代,有近千年的渊源。这千年里修界动荡不断,前有小雷劫之变,涂妖山之乱后有万劫海,梵天门大举进攻,西域圣火教突起,拜剑红楼自然难以避免,不少长老,供奉和门内弟子死于之中。这些人的佩剑大都不凡,人死后剑还在,历代楼主便将他们的佩剑埋于剑坟之中,以待日后与之有缘的门内弟子得之。
如今这剑坟中的剑少说也已有数万柄,俱是不下于正阳剑的神剑,据说九百年前剑戮十六名散仙的初代大长老杜云飞佩剑“战云”至今还埋在剑坟之中。
云雀修的是阴阳数理,这剑坟对他毫无用处,但对陆鸿来说可就完全不同了。
“道兄的大礼,陆鸿实不知该拿什么还这个人情了”,
陆鸿默默记下剑坟的位置和其周边的几条山道,然后将地图和信烧成灰烬。
三日后正是剑试之日,道道虹光从逍遥峰上空划过,飞向远处的两仪山试剑台。
两仪山位于拜剑红楼西侧,因其山山顶负阴抱阳,颇有道家两仪之象而得名,红楼请工匠将山顶凿孔,凹下去的一块以奇石铺盖,是为后来无人不知的试剑台。
拜剑红楼有多少山峰多少重楼恐怕许多人都不得知,但两仪山试剑台却是无人不知。盖因每一代凡是大有成就的弟子都曾在这试剑台上出过风头,故而每一次剑试门内从上到下都十分重视,每代弟子的第一次剑试则尤其受人瞩目。
待到空中虹光渐少时陆鸿才离开逍遥峰,往两仪山飞去。
飞至半途,忽见前方有剑芒闪动,几道剑气在云雾之中往来纵横。
这个关头居然有人在这里打架?陆鸿心中好奇,定睛一看只见三名黑衣人蒙头盖脸围攻一个手拎木剑的少女,三人以游斗消耗为主,显然颇有用意。
独孤伽罗,见到那少女生气的模样时陆鸿不觉好笑,这个丫头真是到哪儿都能惹出麻烦来。
独孤伽罗的混元功心法和剑术都是偷师自陆鸿,她天资又极高,那三名黑衣人一时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