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剑气带着哀艳的雪花自陆鸿和薛沉鸦身侧力劈而过,锵然的剑鸣声中飞起在空中的头颅先是裂开成两半,旋即“嘭”的一声炸开在空中,四分五裂,血肉横飞。
两人俱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凝眉注目看向前方轻步踏来的两名少年。
迷蒙的风雪中两道身影渐行渐近,两股凌厉的剑意劈开大雪,剖开灵流径自逼压而来。
左面的少年浓眉大眼,身材高大,虎步龙行,满身阳刚之气;手中的阔剑宽有半尺,力逾千钧。
右面的少年嘴唇凉薄,面容凌厉,形同刀锋,手中的剑细而长,却极是锐利,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也与这柄剑如出一辙。
“内圣...”,
“外王...”,
中年儒生头颅炸裂但身子却没有停止动作,没有头的尸体又向前飞了一丈多远才失去生命气机,倏然倒下,一道狰狞的黑影从无头尸体内飘散而出,“呼”的一声化作烟雾便欲遁逃。
嘴唇凉薄的少年冷哼一声,手中细长的剑一抛便化作一道长虹横贯而上,把那道恶影钉在半空。
“唔...吼...”,
恶影低声咆哮,伸手握住剑柄想要拔出长剑,然而他的本体本就是虚影,并没有实体,是以他的手掌并没有触碰到剑柄,而是径自穿了过去。
“嘭”,
嘴唇凉薄的少年二指一并,细长的剑锋骤然爆发出一股可怕的冲击力,如同江海洪流般一下子就把那恶影荡成了灰烬。
长剑当空划过一道流光“锵”地一声收入少年背后的剑鞘中。
那身形高大的阳刚少年也将阔剑收剑回鞘,连看也没有看一眼那个无头尸,好像方才杀的不是什么尸鬼,而是一只鸡,一只狗。
陆鸿和薛沉鸦联手没能拿下的尸鬼被这两名少年一剑就斩得形神俱灭,连一丝神念都没有留下。
陆鸿正色道:“儒门子弟,君子无暇,六艺兼修,内圣外王?”,
这十六个字乃是世人对贤文馆的评价,在颜无暇成为贤文馆馆主时开始风行,所谓君子无暇说的便是这一任的贤文馆馆主颜无暇,而内圣外王既是贤文馆代代相传的两把名剑也是贤文馆弟子所追求的一种境界。
相传内圣外王一者主阴,一者主阳,一者阴柔却绵长,一者刚猛而霸道,本是极端的两把剑,但合在一起却正合儒家的中庸之道;贤文馆历任馆主都随身携带这两把名剑。
但颜无暇却从不把这两把剑带在身上,他常年只着一套青色儒衫,腰间配一把君子剑,却把内圣外王二剑交给门下最得意的两名弟子天纲和乱常背负,这两人也因此而得名。
果然,阳刚的少年道:“贤文馆天纲,幸不辱本门神剑”,
嘴唇凉薄的少年道:“贤文馆乱常,不负本门神剑”,
薛沉鸦目中微不可查地动了一动,他虽然久在关外,但对关中的高手并不陌生,知晓陆鸿,李梦莲,林冼慧,中州十杰,何不思,阿决等已经成名的少年高手,但对天纲和乱常这两个名字却是陌生的很。
他也听闻关中高手众多,有不少绝世之高手,隐世之高人,许多人虽然名不见经传但却身怀绝技,一身本领一点儿也不下于那些成名已久的高手,却不想自己远在关外也能遇到这样的人。
这两人诛杀尸鬼虽然仰仗着神剑之利,但任谁也看得出他们本身在剑道上的造诣也是极高,即便不用内圣外王二剑也可与丙子名人榜上的高手争锋,两人联手更是剑术冠绝,有问鼎的实力。
陆鸿笑道:“闻名不如见面,贤文馆的人果真有君子之风,先有小圣贤易麟,现在又得见两位......”,
“哼,易麟是什么东西?”,
他还没说完乱常便冷哼一声,一脸的不屑置疑。
天纲忙拦住他,转而笑道:“天下第一剑陆鸿的名字我们兄弟两也是如雷贯耳,请不要怪内弟耿直,我兄弟两与易麟道不同,不相与谋,此番远来北域也不是为迎接什么转世圣人,而是为了平定祸乱”,
陆鸿一怔,奇道:“你们也知道转世圣人的事有猫腻?”,
天纲笑道:“如此蹊跷之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贤文馆若是看不出来就枉自称为儒门了”,
陆鸿笑道:“是了,儒家向来讲究的是入世,虽然贤文馆远在南方,但足迹却从没有远离过”,
天纲道:“贤文馆虽然知道此事有不少猫腻,但其中到底有什么阴谋尚没有查清楚,日前馆主刚得到庄姜与财神阁勾结的明证,又听闻她此次秘密来到北域,知道她必有阴谋,是以趁此机会率三千弟子前来,既要清理门户,也要查清所谓的转世圣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乱常冷哼道:“我儒门只有两位圣人,圣人孔子先生和亚圣孟子先生,哪还有什么大荒时期的儒门圣人?哼,装神弄鬼”,
陆鸿笑道:“如此说来,我与二位倒是志同道合,我也想要看看这转世圣人的局到底要如何收场,更想知道是何等狂徒胆敢自称是儒门圣人,妄想要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