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大局着想,只好如此了”,
陆鸿颇为无奈地道。
在他的心中利弊永远比脸面重要,如果能得到法门的援手,他就算委屈一点也没什么;而且,向法门求助本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大胜关关门之后的路陆鸿便比较熟悉了,当年他外出历练的时候他各处都没少去,对法门的各分部也算是熟门熟路。
与其他宗派不同,大胜关以东的法门弟子既不讲究排场也不在乎什么天地灵气,他们多是本地修士,之所以拜入法门一是因为仰慕魏无私,二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乡,对抗神秘莫测却又无处不在的赶尸人,所以法门弟子时常出没于各个村镇,他们的分坛也常常的村落的不远处。
走过大胜关的山门,顺着山道径自向东,很快就看到了第一个法门分坛。
简陋的殿宇坐落在山脚处,几间瓦屋相连,与不远处的村庄遥相呼应;陆鸿一行人到了近处便下了马,将马匹拴在路边,见殿宇大门紧闭便上前敲了敲门。
门内无人应答,却有淡淡的血腥气传来,几人心中不禁警惕几分。
又敲了两次,门内依然无人应答,陆鸿便推开门,大门没有上锁,他轻轻一推门便打开了,陆鸿,云雀,无尘三人在前,孙瑶和晴儿在后,几人鱼贯而入。
大殿中摆设简陋,不过几间居住的瓦屋而已,中间有一个大的院落用来演武和修炼,院落中有几张石案和几张兵器架,兵器架旁边立着一块木牌,木牌上写着“勤修不辍”四个大字以做自省,兵器架上的兵器有不少都已经破损了,其中几把刀剑戟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缺口。
看得出法门弟子平日里俱都修炼刻苦,但现在这个地方却连一个人都没有。
几人分头寻找蛛丝马迹,不一会儿又重新聚在院落之中,但却都没有法门弟子。
“没有人,也没有尸体”,云雀道。
无尘道:“但打斗的痕迹却到处都是,还有血迹”,
陆鸿点了点头,这个地方有不少血迹,墙体也多有破损,刀剑的痕迹更是不少,而最让他不安却是随处可见的抓痕。
他们自然知道留下这抓痕的会是什么东西。
“应是赶尸人无疑了,这里的赶尸人经常偷袭法门各分坛”,
陆鸿道。
云雀道:“那么,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这个分坛的法门弟子都已经死了,他们的尸体被赶尸人带走了,二,赶尸人偷袭失败,这个分坛的法门弟子正在追击他们”,
无尘点头道:“无论是哪种可能我们都不能袖手旁观,希望是后者,帮这些法门弟子杀几个赶尸人,再请他们帮忙也好说话”,
陆鸿点了点头,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走,孙瑶,晴儿,你们留在此地见机行事”,
足尖一点越到殿宇顶部,吹了个口哨,上空一道金光自云层中闪过,金翅鹏鸟已离开云层,接着嗖嗖几声,云雀和无尘也跟了上来,三人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前方。
“依陆兄所见,本地的赶尸人和法门弟子谁更势大?”,
云雀背着手飞在陆鸿身后,耳边有清风拂过。
陆鸿道:“三年前我历练时法门正是鼎盛之时,有魏无私坐镇,没有哪个赶尸人的分支敢在这里惹事,更不必说公然袭击法门分坛”,
云雀点了点头,道:“魏无私乃是窥见了仙门的散仙,于凡尘中无敌手,纵然是六丁六甲门的丁甲兵也要恭恭敬敬叫他一声前辈,那些不知死活的赶尸人要是聪明的话就该老老实实的躲起来”,
“但现在他们却敢挑衅法门分坛”,
无尘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不在的这三年里定然有所变故”,
“呵,就看那些赶尸人现在张扬跋扈到了何等地步,我的卦镜不介意多收几道亡魂”,
说话间前方的金光已经停了下来,金翅鹏鸟停驻在前方的高枝上,陆鸿三人也远远的看到了山脚下的那座村庄。
几亩田地,几头老黄牛,错落有致的草屋,这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小村庄,但血腥气却远远的便传入鼻息,陆鸿眉头不禁蹙起。
身法一展,兔起鹘落便到了村口,飞身落地时看到一个人半跪在前方一动不动,白衫已被鲜血染红。
“朋友......”,
陆鸿快步上前,正想询问他什么,却见他左臂已然齐肩而断,胸口五个凹陷的指印,脖颈上的喉骨断裂,鲜血从七窍中溢出,只是口中已没有一丝气息,身体冰凉。
他已经死去多时了,但不知为何,他右手仍旧死死地握着那柄断了半截的残剑。
残剑插在泥土中,支撑着他的身体,他的头颅向前方轻扬,双眼圆睁,目中愤怒,不甘,面目因这怒气而扭曲,已变得狰狞。
是何种信念能支撑一个人死而不倒?又是什么让这个人临死时都须发皆张,目带不甘?
他不必问,因为始作俑者已经从前面的草屋中走了出来。
“叮铃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