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赵家与财神阁不死不休,换做是我也会和财神阁拼命的”,
赵稚静默了一会儿,道:“说是不死不休罢了,明眼人谁看不出,再这么下去死的只会是赵家,不会是财神阁,除非中州各家族能联合起来”,
“可那是不可能的,本次捕捉鲲鱼,仅仅是驭兽斋,莲花寨,唐家等势力的联合都难免半途就翻脸,何况是数百个中州世家?”,
陆鸿点了点头,财神阁的蚕食虽然缓慢,但却步步为营,十分有效,现在的中州就好像被那阴影一点一点覆盖,虽然缓慢,但早晚有一天会被吞噬殆尽。
没有人能将中州的势力拧成一股绳来对抗财神阁。
“我能做的不过是尽可能多的挣扎而已”,
“陆先生”,赵稚转过身,认真地看了他一眼,道:“请你的朋友务必小心,财神阁是很危险的地方”,
陆鸿心中先是一凛,然后又一暖,略一颔首道:“多谢姑娘关心,我会提醒她的”,
心里忽然想起了许多,中州各势力和财神阁的明争暗斗很早就开始了,财神阁没有将中州一口吞下的胃口,所以只能一点一点蚕食,而中州各世家有的选择坐山观虎斗,有的则抗争的十分激烈,而在这个渗透与反渗透的过程中战局也变得越来越复杂,越来越诡异,许多人的脸谱已经不能单纯的用黑白两色来分辨了。
现在,财神阁中并不是只有他的强敌诸如冯妖妖,庄姜,酒色财气四使等,还有与他站在同一阵营的人,譬如百草堂的小医邪和六丁六甲门的贾酉。
他忽然又想起冯天,向来隐于宗门,不理凡间事的贾酉肯为他出头,那便说明他们两人关系非比寻常,而亲密如他们立场时不会针锋相对的,那么是不是说冯天进入财神阁也是为了打探情报?
否则他怎么那么轻易就将财神阁的事告诉鱼幼薇?又送给她那块令牌?
冯天和冯妖妖这对兄妹似乎从加入财神阁那天起就注定是水火不容?又或者,即便他们兄妹没有加入财神阁,幼时的遭遇也已使得冯妖妖变得丧心病狂,她注定要杀兄弑父?
临潼,冯家。
繁华的长街尽头,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内中重重殿宇,重重楼阁,亦有重重朱门,门内有婢女家丁来往,看起来人丁颇为兴旺,但却少了许多生气。
自从冯唐死后这个地方就没有什么生气了,冯妖妖喜欢嘴巴严的下人,因而规矩比以前严苛了许多,他们并不知道冯唐已死,现在深居简出的“老爷”只是一具傀儡,只以为老爷忽然转了性,他们默默的忍受着,因为老爷的规矩突然变得严厉,但给他们的月供也多了一些。
冯妖妖一向都是恩威并施,她知道这世上有人可以为钱卖命,有人为恩义卖命,而更多人则习惯屈服于无法反抗的威势和恐惧,这三种人她都要收服,因为她还有许多事要做,她需要很多人为她卖命。
她已经做到了,现在,冯家上下对她忠心耿耿,没有人敢违背她的命令,但不知为何她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开心。
闺阁内,屏风后,软榻上暖意融融,一片春色,后有水汽氤氲,两道曼妙的人影映在屏风上。
本是春色无边,无论谁看见这副场景都会心情欢愉,更不必说屏风后软榻上正身处其中的人,但不知为何下方那个曼妙的身影忽然发了怒,冷冷地说了一声:“出去”,
另一道曼妙身影忙穿好衣服欲要退出,那少女又冷声道:“连规矩也忘了吗?”,
另一名少女不敢多言,忙扶她起身,轻轻地为她穿好衣服,这才弓着腰亦步亦趋退了出来侍立在屏风后。
她一袭绿衫,半解未解,头上浓密的乌发披散着,轻瞥了一眼屏风后已端坐在软榻上的曼妙身影便敛起了目光,脸上殊无半点变化,心里却早已千回百转。
方才,那少女之所以发怒,是因为她的头发不小心压倒了她枕边的那只钗子。
那是一只很普通的木钗,她还记得那是她很小的时候冯天买给她的。
在她的记忆中,冯妖妖的童年里只有冯天对这个妹妹疼爱有加,甚至后来她变得那么荒诞冯天也对她十分容忍。
她知道屏风后的软榻下还有一个木箱子,箱子里有木马,珠花,荷包.....,那些有的是冯妖妖小时候丢掉的玩具,有的是她曾经想要却得不到的首饰,后来,婢女在冯天的房间找到了这个箱子。
谁也想不到冯天会收着这些东西,那天,向来对下人严苛的冯妖妖不知为何找到了许多从前服侍冯天的家仆,问他们怎么看已经故去的少爷,许多家仆都说少爷虽然文不成,武不就,很难撑起冯家的家业,但他真的是一心为了这个家着想的,他很孝顺,对其他族员也很好。
冯妖妖便笑着问:“对我呢?他心里真的有我这个妹妹吗?”,
家仆们都说:“有的,少爷在家时常念叨小姐,以前常会念叨小姐喜欢的东西,少爷知道小姐月例钱不多,便让小的们悄悄买回来,但后来就不念叨这个了......”,
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