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解开仙门咒怨须要先找到咒怨的源头。
盖文泉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却让陆鸿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这些年来他和孙瑶俱是循着前人的足迹寻找蛛丝马迹,从杏花村到万寿山,从拜剑红楼到圣火教,从七国怨地到西域大漠,走了这么远,找了这么久,却唯独忘了仙门咒怨的源头。
大胜关以东,杏花,稻香,禅隐,这才是仙门咒怨的源头所在。
而仙门咒怨这四个字本身便不同寻常
盖文泉走到山脚处放下棺椁,随意地坐在老藤树下,一人一剑静候财神阁的到来。
陆鸿和孙瑶遥遥看了一眼,施了一礼便离开了。
走出山林后再回头看那结界,看那高耸的山峰,看结界内狰狞变化的魔气,心中仍觉忌惮,似有阴影蒙在心上挥之不去。
“若是财神阁在大胜关以东的行动也与尸鬼有关,前辈不会坐视不理吧”,
陆鸿忽然道。
孙瑶目中一动,顿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笑盈盈道:“你想做局让他入局?”,
陆鸿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那意思已然不言自明。
孙瑶笑道:“别自作聪明了,他可是一具分身就逼得魏青阳自毁的人,活了七千多年,他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会上了你的套?”,
“你那点小聪明用在别人身上或许可以,用在他身上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她的话倒是不无道理,盖文泉并非有勇无谋之辈,相反,论智计,论谋略他怕是比杜合欢还要高出一筹。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了,事到如今我倒是真希望封魔台有几只尸鬼,这样盖文泉便不得不插手了”,
“他的修为虽然深不可测,但不见得会是财神阁兵部的对手不过,你所说的情况的确是对我们最有利的”,
马车没有再取道古道门,绕过此处山岭后便顺着古道向东直出中州。
除了中州后没有再遇上财神阁的人,想来有不少都死在了盖文泉剑下了;一路上风和日丽,风轻水暖,马车行过一座座小镇的时候看到地里金色的麦穗,赶着牛羊的妇人孩童和在家中带着孩子的老人,陆鸿心里忽然一阵羡慕。
他犹然记得小时候的杏花村就是这样,村民们春种秋收,男耕女织,每一户人家养三五只牛羊,种几亩天地,农忙时忙的脚不沾地,累的四脚朝天,许多人的腰都被扁担压弯了,只有秋收之后才能得一点闲,逗一逗小儿女,和老婆打打浑。
这群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便是他的衣食父母,他的第一把剑便是村民们凑钱帮他铸的,他几次外出历练也是各家村民凑得份子钱。
现在,杏花村的灵气日益枯竭,可以耕种的土地比以前又少了一些,他们的日子也比以前难过了。
陆鸿这么多年来辛苦找寻破除仙门咒怨的方法就是为了杏花村的安定,只要村民们能一直像这里的镇民一样,靠着几亩地能过日子就满足了,然而
脸上仍挂着淡淡的笑意,心里却不免有些沉重。
“夫君,以后我们也要像他们一样”,
晏小曼伏在他怀里,纤纤细指卷着他的发丝,说话时吹起如兰。
陆鸿笑道:“像他们一样?小狐狸精,你是会耕地,会针织还是会女工?”,
晏小曼吃吃笑道:“都不会,那些事让下人做就好啦,我们就在青丘国的皇宫里生几个孩子,你做国王,我做王后,然后一起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白头到老”,
陆鸿这才看见不远处的草屋前一对老夫妻正拿着拨浪鼓逗着孙儿,夕阳的斜晖洒落在三人身上,老妇人满是褶皱的脸上尽是幸福之色。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刀光剑影,激浪险流总是要归于平静的,对大多数人来说,能与心爱的人男耕女织,生三五儿女过着平凡的生活,在这平静中一起慢慢变老便是最大的幸运吧。
可惜,对修士来说,这再平凡不过的生活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低头看见晏小曼含娇带媚的脸,陆鸿忍不住俯下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笑道:“不知羞”,
晏小曼脸色绯红,在他胸前轻锤了一下,嗔道:“难道你不想我为你们陆家开枝散叶吗”,
似乎想到什么,她突然伸臂搂着陆鸿的脖子甜甜地笑道:“等以后你成了拜剑红楼的楼主,我成了青丘国国主,我们两的宝宝既是青丘国的小国主也是拜剑红楼的小楼主,比你可厉害多了,嘻嘻”,
陆鸿顿觉哭笑不得,这个小狐狸精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是处在什么境地上,冯妖妖,财神阁,仙门咒怨,哪一个都能要了他的命,她却想着什么宝宝。
不过瞧她一脸娇憨的样子也不忍打击她,轻轻将她揽在怀中,闻着她身上销魂噬骨的幽香,道:“是呢,以后我们的孩子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晏小曼便娇声一笑伏在他怀里,又听他道:“很快便到会稽山了,小曼,你,幼薇和两位师姐都回太师父那里去”,
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