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鸿如飞鸟般掠过湖面,水浪划过,他身形一闪便到了对岸。
远远的看见山坡上有青龙唿啸,灵气狂涌,独孤伽罗和冯妖妖正斗得难分难解,还有一人身形鬼魅,快如风,疾如电,手上,剑上,身上无不带着强大的吸力,他每一次出剑都会见血。
不是敌人的血便是自己的血,一剑既出绝不空回。
“何师弟”,
看清那人后陆鸿心中一动,暗自提气一个纵跃便到了半山腰,长身直落而下,足尖轻点在冯妖妖身后的草地上。
看见他来何不思和独孤伽罗俱都松了一口气,身形一闪倒退三步分立左右,三人呈犄角之势挡住冯妖妖的去路。
陆鸿这才打量了几人一眼,只见何不思浑身是血,左臂亦软软的垂下,身外灵气啸动,气息却紊乱的很,他看其强大,但实已受伤沉重。
冯妖妖亦是披头散发,一袭白衣早已染上斑斑血迹,手指猩红,毒丝游移,她身上更添妖冶诡怖之气。
三人中只有独孤伽罗没受什么伤,但其灵气也已耗损了大半,倒是冯妖妖的灵气已然强大。
三人一番恶斗,看似何不思和独孤伽罗两人占据上风,但实际上两人俱都灵气耗损严重,再过一时三刻,彼此之间根基的差距就会体现出来,到时候何不思的吞吴功难以为继,独孤伽罗独木难支,而一直游斗保存灵气的冯妖妖便胜券在握了。
但此时陆鸿的到来却彻底改变了战局,纵然她修为再高,计谋再多也不可能从这三人手上占到便宜。
何不思和独孤伽罗对视一眼,俱都明了方才的失策,心中一阵后怕。
“冯妖妖,你逃不掉了,束手就擒吧”,
陆鸿背剑在后,缓步上前。
冯妖妖十指勾连,毒丝悄无声息地没入地面,她撩起额前的发丝斜看陆鸿一眼,轻声笑道:“堂堂天下第三,剑界后辈第一人,要以多欺少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吗?”,
陆鸿笑道:“当日在冯家你可没和我讲什么光明正大,对你这种心狠手辣的妖女莫说以多欺少,就算用尽卑鄙手段我也不在乎”,
“你已无路可逃,再做困兽之斗可别怪我焚琴煮鹤,辣手摧花”,
踏,
便在这时有风响从身后传来,两道身影踏云而来。
恩?
陆鸿转过头,见坡顶上有两道熟悉的身影拿云浮于上空。
一名少女裙裾轻摆,衣带翻飞,仙气渺渺,与那白云正是相得益彰;她轻盈地立在云端之上,好像凌波仙子,洛水女神。
那青年则十分高大健壮,皮肤呈古铜色,身体每一寸都充满了力感。
“碧荷姑娘,岩兄”,
看到他们陆鸿只能一笑,遥遥施了一礼。
昆仑派的这两位终究还是避不过啊。
碧荷和岩烈亦回了一礼,碧荷敛眉看了一眼,见冯妖妖披头散发,衣裳上尽是血迹,她粉嫩的脸上露出不悦之色,道:“陆公子,这位姑娘是谁?你们三个打一个也太欺负人了”,
岩烈亦点头道:“陆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
陆鸿摇头道:“两位误会了,这妖女心狠手辣,并非良善之辈,我与她结仇已久,今日正该了结此仇”,
他笑道:“不过既然两位发话,我便瞧在你们面上饶她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人我是要带走的”,
碧荷闻言不禁看了一眼师兄,又歪头看了看冯妖妖,见她手指猩红,周身阴气绕身,毒丝缠绕,显然不是正道中人,对陆鸿的话便信了几分,正要点头时却听冯妖妖冷笑道:“都说陆鸿文武双全,想不到颠倒黑白的本事也不差,当日在临潼杀我兄长时怎么不像今日这般大义凛然”,
陆鸿闻言眉头一凝,心中杀气更重。
方才他不说冯妖妖的身份就是因为知道昆仑派的这两位乃是路见不平定要拔刀相助的心性,且又天真的很,说出来难免麻烦。
可他聪明冯妖妖却也不笨,只听他们三言两语便已摸清这两人的脾性,她变脸飞快,笑容敛去,再没有方才那副妖冶之态。
此时的冯妖妖眼睛微红,面带薄怒,柔弱的身子在风中如细柳一般,哪里像是什么妖女?分明是一个千里迢迢为兄长报仇,却又不幸落入敌手的苦情少女。
果然,碧荷闻言朱唇微张,娇俏的脸上露出讶异之色。
“你就是冯家的小姐?”,
陆鸿在临潼与冯天争花魁,又在冯家宴席上对冯妖妖见色起义,被阻拦后怒而杀其兄长的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中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们两人自然也是只晓得。
两人常年修仙,心性淡薄,并没有嫉恶如仇的极端,但对这等恶事却极是不喜,是以方才见到陆鸿时态度也不似以前那么热络,待此时得知这浑身是血的少女就是冯家小姐时心里对她的同情更甚,对陆鸿也更多了许多厌恶之心。
只觉得眼前此人端的是可恶,先杀了人家兄长,对人家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