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
看到滴滴渗入剑锋中的血液三人心中都是一沉。
咒剑海的剑法并不算多么高明,但无论谁对上咒剑海的人都不得不加倍小心,因为这种结合了咒术的剑法只要伤敌一丝一毫,取到对方一滴血液或一缕发丝那败局就算是定下了。
以三人的修为原本不会让欧阳若缺神不知,鬼不觉的趁虚而入,但方才纪颜和林冼慧动了杀心,陆鸿不得不全力对付两人的双剑合璧,而陆鸿双剑齐出亦是让林冼慧和纪颜不得不全神应对,双方都聚精会神,生怕有一丝闪失,故而没有注意到欧阳若缺的到来。
欧阳若缺其实已经到此有一时三刻了,他来时陆鸿和纪颜,林冼慧两人斗得正剧烈,他索性敛去气息,坐山观虎斗,趁机收集了三人的血液;如此一来当今剑界年轻一辈中最强的三人都落入了他的手里。
他从怀中取出摄魂铃,轻轻摇动催动咒术,纪颜和林冼慧顿时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痛从体内传来,好像灵魂被撕裂一般的痛处,两人强忍着没有叫出声,但精神气却立刻衰竭大半,踉跄后退几步有气无力地盘膝坐在地上,运功苦苦抵御。
陆鸿亦好像十分难过,先是拄剑强撑,但只撑了片刻就后退了几步靠在石壁上。
欧阳若缺这才轻声一笑纵身跃下。
纪颜虽然身体痛苦难当,但仍是笑道:“欧阳若缺,你们咒剑海就这么喜欢偷袭吗?”,
“我看啊你比陆鸿这个小子差的远了,若是正面对敌,你连我十招也接不住”,
欧阳若缺笑而不言,看了看纪颜,林冼慧二人又看了眼陆鸿,心中似是在盘算着什么。
纪颜正要继续出言讽刺,忽见他袖子一甩上方有一个庞然大物掉了下来,“彭”的一声落在纪颜身旁,激起一阵尘烟,随之溅起的还有几缕鲜血。
“啊——”,
待看清那庞然大物后纪颜不禁发出一声惊呼,从上方落下的赫然竟是一只大雕的无头尸和一个已然气绝的少年。
纪颜并不是没有杀过人,但突然见到这血淋淋的东西仍不免本能地叫出声。
陆鸿眉头一凝,道:“你杀了驭兽斋的人?”,
这少年不久前在火山口上方才与他交过手,他自然不可能忘记。
欧阳若缺笑道:“不错”,
他的笑与平时的那种温文尔雅截然不同,这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只让人觉得心惊。
陆鸿笑道:“咒剑海与驭兽斋联手,你却杀了驭兽斋的人,不怕将来驭兽斋秋后算账吗?”,
欧阳若缺笑意更浓,走到纪颜面前捡起她掉落在地上的长剑,“嗤”地一声刺入简天脖颈中,将他扎了根通透,随即拔出剑一连三剑刺在大雕和简天的尸体上。
鲜血汩汩流出,他转头笑道:“现在,所有人都会说是慈心剑塔的人杀了驭兽斋的人,和我可没有丝毫关系”,
纪颜神色大变,她倒不是怕自己多背一条人命,而是害怕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她已经预感到这个人接下来会怎么做了。
果然,欧阳若缺走到陆鸿夺过陆鸿的青璃剑,返身走向纪颜,笑道:“而慈心剑塔的两位仙子却不幸死在陆鸿手里,真是让人惋惜啊”,
事到如今已是图穷匕见,三人原本以为欧阳若缺虽然对自己下了咒术,但最多不过是无功而返而已,谁知他竟想要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杀掉,然后相互栽赃嫁祸。
用纪颜的剑杀死简天,再用陆鸿的剑杀死纪颜和林冼慧,继而再用纪颜或林冼慧的剑杀死陆鸿,这么一来三人都毙命此处,死无对证,日后所有的仇都有拜剑红楼,慈心剑塔和驭兽斋之间纠缠了。
见他步步向自己走来,纪颜大惊失色,挣扎着想要起身后退,但此时中了咒剑海的血咒哪还有丝毫力气?
纵然她再诡计多端,此时也想不出一点办法来了,感受着死亡渐渐逼近,她心中惧意也越来越深,咬牙道:“你想栽赃嫁祸,只怕最终也不过是引火烧身”,
欧阳若缺笑道:“那就不劳你费心了”,
步步踏来,步步杀机;纪颜和林冼慧俱是花容变色,想不到方才还意气风发,转眼间就成了别人的鱼肉。
“恩?”,
欧阳若缺忽然轻咦一声,只感觉陆鸿的青璃剑上寒气忽然倒逼而来,方才从陆鸿手中强过这柄剑的时候就觉得怪异,这柄剑仿佛对自己十分抗拒。
当时他并没有在意,只是运灵强行压制,熟料这剑竟反抗的越发剧烈。
轻微的声响传入耳中,手上臂上一片冰寒,低头一看只见寒气已蔓延到手臂上,点点冰晶凝结,疼痛感直入骨髓。
陆鸿眉头轻蹙,道:“你不该拿那柄剑”,
他心中也是疑惑,这柄剑乃是他出师时恩师琉璃所赠,剑身以翠玉山上的寒石铸成,这柄剑跟随琉璃多年,早已与她心意相同;换言之,这柄剑的心意就是琉璃的心意,方才青璃剑被夺走的一刹那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抗拒。
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