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鼎,盾,丝四件法器练成一线,青年手指一勾那金色蚕丝的一头自行飞来缠绕在他手指上,双手掐诀间剑锋指向陆鸿,绿色小鼎旋转着,厚厚的盾牌则挡在他身前。
“都说剑修以剑破道,一剑可破万法,我倒是想知道当今剑界第一人要如何才能破的了我的法宝”,
手指一动,金色蚕丝绕了开来,并不急着困住陆鸿,而是像蛇一样在他身外游移。
陆鸿侧身避开从身后飞回的大印和金剑,正欲上前那绿色的小鼎便急啸而来,气势丝毫也不下于那块大印,他不得不拔高丈许,只是这么一来就彻底落在那青年的法阵中了。
金剑,大印,小鼎鸣颤之际互成犄角将他困在中间,金色蚕丝在法器与青年之间游移。
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四件法器方一形成合围就一拥而上,从三个方向分击陆鸿;道道剑气在陆鸿身外延展开来,他的剑雀不再如折扇般展开,而是呈锥形散出。
剑气多是走无坚不摧的路子,但任非踪的六式剑雀却是攻守兼备,尤其最后一式剑雀开屏,不仅可以反弹剑气,还可以反弹一切力量和灵气。
而剑雀开屏的第二形态连独孤伽罗也没有见过,不是陆鸿不肯教她,而是因为从没有人能逼他用出这一形态。
青年见过不少剑招,但这样的瑰丽剑气也是第一次见识,心中不由得暗暗称奇。
“当当当”,
剑雀与三件法器在陆鸿身外悍然相撞,陆鸿体外灵气猛地一缩,而那三件法器俱都被弹飞了出去,那瑰丽剑气也随之而消散。
倒不是那三件法器当真能击溃剑雀开屏,而是维持这一形态着实太耗灵气,以陆鸿此时的境界即便耗尽全身灵力也只能维持约莫一炷香时间。
剑气消失,三件法宝飞散的一刹那陆鸿再次斜身飞出,好像弓开满月后射出的利剑,然而这一次青年却只笑了一笑,双足一踏脚下水纹流转,他竟身子不动,自行飞出了三丈。
“恩?”,
陆鸿的剑气卡在迎面而来的蚕丝上发出“锵”的一声响动,双眼却看到他脚上踏着的那双白色靴子,方才他身形移动时凭借的并不是身法,而是这双靴子。
他自然不知道这双踏云履乃是炼器宗出了名的法器,哪怕是一个凡人穿上这双靴子也能日行千里,丝毫不觉得疲累,宗内弟子遇到强敌是多是凭这双踏云履保命。
火花在身外飞溅而起,金蚕丝一道道缠绕而来,攻势无比绵密,习练兵器的人都知道这种又长又软的东西天生就克制剑;但陆鸿剑法卓然,对付这种软思也极为擅长。
剑气现在金蚕丝上稍稍一带,继而往后回挑,手指缠绕,金蚕丝也身不由己地一根根缠在剑气上,直到这十数丈长的金蚕丝绕成一砸又一砸,全身都崩的紧紧的,此时金蚕丝一端缠在陆鸿已然凝实的剑气上,一端则缠在青年的手指上,又全身崩的笔直,陆鸿向后一拉青年就身不由己地飞了过来,纵然脚下有踏云履也是无用,这本该用来困住陆鸿的金蚕丝现在反倒成了他的累赘。
“地剑”,
那青年尚飞在半途陆鸿便祭出了地剑,厚重的土黄色剑气透地而出,从后方袭来的三件法器尽数被震得飞散在半空,飞旋之际嗡嗡作响。
“天剑”,
灵气在之上游走而过,丝丝电流也一闪而过聚集在指尖,一道恢弘剑气如虬龙般飞出,浩荡雷威随之压来。
所谓天剑,自然具有天雷之威,上一次陆鸿对卢魁时顾忌同门之情,那一式天剑自然留情几分,这一次对上这青年却是毫不留情,天剑之上雷威尽现。
那青年只看到前方那碗口般的粗细剑气奔袭而来,继而眼前一切都变成了蓝色。
“当”,
“咔”,
他看见那道剑气重重击在自己身前的盾牌上,厚重的盾牌周身巨震,盾面上出现一道道裂缝,在剑气的冲击下倒压回来重重撞在他胸前的薄甲上。
随即是一连串的裂响之声,那厚重的盾牌连同他身上的薄甲在剑气之下片片龟裂,他“唔”地一声倒飞了出去,匆忙之间解开绕在手指上的金蚕丝,脚下踏云履灵气一动,带着他飞速向后飞去。
天剑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斜刺了出去。
青年狼狈地落在大车上,身上衣甲全部剥落露出在重击下形成一片淤血的胸膛,知道自己的确不是陆鸿的对手,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道:“今日你我分不出胜负也罢,改日你到了中州自当再会,告辞”,
“嗖嗖嗖”,
双手一掐诀,飞在空中的三件法宝全部收回到乾元袋中,四只云豹嘶吼几声拉着车撵便往外飞奔。
陆鸿气笑了,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一来就逼自己出手,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打输了却又不承认,转身就跑。
可惜他招惹的人并不是一笑泯恩仇的正人君子,陆鸿的性子虽不至于睚眦必报,但也不会轻易放走敌人的,见他要逃,将金蚕丝放入乾元袋中足尖一diǎn便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