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鸿又回来了?”,
暖阁中,屏风后那妖娆的身影从木桶中站了起来,水滴自她光洁的皮肤上滑落落入浴汤中,袅袅烟熏中一片香艳,缠绵春色一览无余。
“是的,小姐”,
媚姬仍跪伏在她身旁。
“把我的衣服取来,老爷很快便会派人来”,
冯妖妖赤着白皙的小脚跨出木桶。
“是”,
媚姬先去过毛巾给她擦了擦身体,这才把衣服取来给她披上。
果不其然,片刻后便有家仆从丹阳阁来,说“老爷叫小姐过去”,
“知道了,下去吧”,
冯妖妖的声音从暖阁里传来,那人便躬身退了出去。
媚姬已给冯妖妖梳好了头发,把银钗补上,将铜镜摆到她面前,冯妖妖对着镜子看了看,笑道:“还敢回来,之前倒是小看了他了”,
“也好,这样的人才堪大用,只有勇武的莽夫我手下也有不少,缺的正是陆鸿这样的人”,
媚姬笑道:“回来又能怎么样?是他杀了少爷,铁证如山”,
冯妖妖笑道:“虽然没有什么遗漏,但假的就是假的,真不了,老爷不是那么好哄骗的,而且要是没有几分把握陆鸿也断然不敢再回来送死”,
抿了抿红纸,满意地看了一眼自己娇艳的红唇,她起身道:“吩咐你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那便万无一失了,我们走吧”,
丹阳阁与枫月阁靠的很近,离冯妖妖所在的院落倒是有一段距离。
在冯家她与冯天的地位本就相差甚远,住在枫月阁中的也理所应当是冯天。
与枫月阁不同的是冯唐所在的丹阳阁看起来并不奢华,从外面看来与寻常人家的瓦房没有太大差别,只是要大上许多。
冯妖妖和媚姬两人来到的时候正看见几道身影等候在丹阳阁外,她第一眼看见的是陆鸿,随后便被那红衣如火的女子吸引。
“这位姑娘便是陆先生的授业恩师吗?”,
冯妖妖背着手走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看到她鱼幼薇不禁的眉头轻蹙。
陆鸿淡淡笑道:“在下的授业恩师,孙瑶,也是在下最敬重的人”,
不久前刚在这里与她手下的死士一番死斗,现在再见仍旧是谈笑自若,冯妖妖略点了点头,眼中颇有些赞许之色。
孙瑶也只看了她一眼点头为礼。
丹阳阁的房门紧闭着,冯妖妖知道管家定然已经去里面通报了,只是冯唐身为一家之主,又刚经历丧子之痛,即便心里想见也断然不会让他们轻轻松松走过这道门,接下来必然要摆下道来。
果然,不一会儿丹阳阁的大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看起来很是和善的老人缓步而来,奇怪的是他只走出不到十步就转过身倒着走来。
他手里捧着一个盒子,每倒行两步就从盒子里抓一把什么东西洒在地上,“叮当”的声响不绝于耳,待他走的近了众人才看见那盒子里装的满满的都是钉子,他走一路撒一路,此时前方已经密密麻麻铺满了钉子。
陆鸿不禁眉头一蹙。
那和善的老人把一盒钉子撒完后转过身看了一眼,道:“哪一个是陆鸿?”,
陆鸿上前踏出一步。
老人垂手笑道:“老爷让你一个人诚心诚意走过这条路”,
陆鸿点头道:“自当奉命”,
几步走到铺满了钉子的道路前,体内灵气流转。
这些钉子看着吓人,但对他来说其实毫无威胁,只要暗运灵力把这些钉子一一踩折就是。
他抬脚便要踏出,却听老管家笑道:“老爷让你诚心诚意走过这条路”,
他又重复了一便。
“在我们冯家,行跪拜之礼才足够显出诚心,另外,要是用灵气把钉子压折可就是大不敬了,你要是没有诚心尽可以回去,老爷自会料理少爷的事”,
跪拜而行,且不能用灵气?
陆鸿眉头一蹙,冯唐这是显然要折辱自己了。
这老人虽然说的温和,但显然并没有回旋的余地。
冯妖妖和媚姬都饶有兴致地看向陆鸿,不用灵气,跪拜而行,待他走过这条陆双腿差不多也就废了,倒要看他如何接招。
他正犹豫间孙瑶走上前来,对着丹阳阁遥遥一拜道:“冯老爷,冯少爷英年早逝,我等都感抱憾,我徒儿陆鸿与令郎有旧,今日此来既为吊唁亡魂也为助冯老爷查明真相”,
“斯人已逝,本该安息,但令郎之死的真相冯老爷尚被蒙在鼓中,我徒儿亦蒙受冤屈,所以孙瑶不得不冒昧来访”,
“往日我徒儿与令郎略有不快,今日向令郎赔罪也是应该,但徒儿有错都是师父教导无方,所有责罚也理所应当由师父代为受过,孙瑶一定诚心诚意走过这条路”,
说罢拂衣屈膝下跪,轻微的声响传来,钢钉刺入膝盖,她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