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们到了吗?”,
“恩,到临潼了......”,
驾车的陆鸿道。
听他声音有异,晴儿不解地挑开帘子。
她刚一探出脑袋就看见前面堵着一个五丈大小的台子,石台周围围了一大群人,密密匝匝少说也有数千人,而此时他们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所在的马车。
别说她一个姑娘家,即便是陆鸿也被他们看的头皮发麻。
陆鸿知道自己的确小有一些名气,但怎么也想不到从关外千里迢迢刚到临潼就受到这等礼遇,见他们眼神奇特正打算说些什么忽然人群中一个人向他招了招手,叫道:“来的可是拜剑红楼的陆鸿,陆兄弟?”,
陆鸿挑眉一看见那人身穿淡黄色粗布衣裳,皮肤粗糙,面相凶恶,但看向自己时眼中却只有善意。
“范兄,好久不见”,
陆鸿遥遥还了一礼,走下马车。
他记性向来很好,自然记得驭兽斋的范阳。
当初在鲲鹏岭两人也勉强算是打过交道,虽然算不上有什么交情,但此时身处中州,同为异乡来客倒是有一种说不出亲切感。
靠近了几分才发现前面的异状。
那五丈大小的石台上有一只通体碧绿的猫儿和一只黑虎,他自然认得这是范阳豢养的黑虎,当年在鲲鹏岭这只黑虎展露出的战力可是丝毫也不容小觑,只是不知为何此时这两只灵兽正四肢伏地,头颅低垂好像在跪拜着什么。
而它们跪拜的方向正对准自己。
不仅是它们,斗兽台周围不少世家弟子都带着灵兽,而那些灵兽此时都朝着自己跪拜,方才被那些人的灼灼目光惊到,故而一时没有注意,这时却看的清晰。
他先是疑惑,但随即便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范阳大步走上前来笑道:“鲲鹏岭一别,陆兄风采更胜从前,神鸟想必也在附近,你看,这百兽朝拜的奇景我也是第一次见”,
说起来陆鸿当日在鲲鹏岭与驭兽斋还结下了一些梁子,但范阳与他并没有任何隔阂。
甚至范阳还要感谢他,如果不是杜合欢用计杀了简天恐怕他现在在门内还要被打压。
陆鸿笑道:“原来是那只金蛋,我说怎么会有这等景象”,
玉狮子和黑虎等灵兽跪拜的正是马车中的那颗金蛋,当年简天熬出的鹰和灵犬见了这颗金蛋也战栗不敢上前,这些灵兽就更加不堪了。
“鸿儿,找个馆子与这位朋友坐下一叙吧”,
孙瑶的声音从车内传来。
她的声音宛如秋阶滴水,风动玉碎,听在耳中只觉清脆悦耳,一片怡然,不少人都好奇地向马车中看去,想要看看到底是何等样的女子才能有如此天籁般的声音,范阳也忍不住瞥了一眼。
他只看到一片如火的红色。
知道孙瑶向来喜静不喜闹,陆鸿对着马车中说了一声“是”,便邀请范阳一同乘车,两人一起驾车,在众人的目光中马车缓缓驶过斗兽台。
“他就是陆鸿?”,
“听说是剑界不世出的奇才,连慈心剑塔的林冼慧,纪颜也败在他手里”,
“看他的模样也是有点本事的,和驭兽斋的这位可不同”,
....
纷纷议论传入耳中,陆鸿俱都一笑置之。
“花月楼”,
走过斗兽台时陆鸿看见左上方的招牌。
范阳笑道:“做皮肉生意的地方”,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人群中的鱼幼薇恰好听在耳中,脸上不禁升起一片红晕,蹙起眉头,眼中隐有怒色。
又听陆鸿笑道:“伶人清馆,风雅之人来此听琴谱曲,和诗唱韵也是有的,这里的姑娘也不乏高洁之士”,
听他如此言论,鱼幼薇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马车轮轴转动,陆鸿侧脸的轮廓和线条在她眼中一闪而逝,那身穿长衫,身背三口剑,慵懒又透着英气的神态却在她脑海中停留,她心中不禁微微一动。
都说中州多少年英杰,惊世雄才,但有哪个少年能有这人的这等风姿?这才是真正的后辈俊杰,少年英雄呢。
“哈哈哈,范某是个粗人,不懂这些文人的调调”,
“风雅之事还是懂些的好,其中妙处不可言喻”,
“少爷,你好像对风月之事很懂哦”,
“咳咳...哪有,别胡说”,
几人的对话在耳中越发微小,马车渐行渐远,直到它化作黑点消失在视线之外灵兽才纷纷直起身子;斗兽台上的玉狮子“喵”地叫了一声跃入鱼幼薇怀中,她淡淡一笑抚了抚它背上光滑的毛发抱着它走进花月楼......
临潼的街道上车水马龙,过了花月楼便是赫赫有名的平宁道,这条道上行人众多,两边商铺酒肆林立,俱是整洁压制,连招牌都擦得发亮,街上的行人多是锦衣华服,鱼龙齐舞一派繁华景象。
晴儿忍不住挑开帘子东张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