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北山村的村民而言,奉公守法,才是他们一惯的思维,而方正直是谁?那可是全王朝都在通辑的要犯啊。
那么……
像现在这样大白天的看到方正直向着他们走来,还愉快的打着招呼,这不是见了鬼是什么?
方正直显然并没有去解释的意思。
他只是尽情的呼吸着这山中的空气,望着那落下山头的夕阳,他很喜欢山中的宁静,宁静得不需要去思考任何的事情。
村口的小河依旧清彻,涓涓的流水声在耳边响起,一条一条小鱼在河水中游动着,不时的溅起一朵白色的浪花。
从步伐上来说,方正直走得并不算太快。
但他还是很快的来到了村口,望着村口新树立起来的崭新石碑,还在石碑上刻着的“北山村”三个字。
可以看得出来,写这三个字的人,功力并不低。
应该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缘故了。
村里兴建了学院,那么,文化的气息自然就浓郁了很多,在村口的四处都可以看到苍劲有力的书画。
而且,居然还有着不少神态各异的雕刻,有石雕,根雕,等等,方正直猜测着,这应该是学院的那几十名先生所为。
要不然,以村长张阳平的文化底蕴,这些东西应该还扎根在山上,经受着山风的吹袭和烈日的酷晒。
进村。
很热闹。
一路上村民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互相交谈着,家家户户的门上都或多或少的挂着一些雕刻的字牌。
但很快的,这种热闹就慢慢平静了下来。
因为,他们都看到了从村口信步走过来的方正直,也听到了方正直那一路打着招呼的声音。
然后,他们就懵了。
虽然方正直离开北山村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可是,对于这位北山村曾经的骄傲,这位引领着北山村走向富饶的重要人物。
他们又岂会不记得?
别说是方正直才离开一年多时间,即使离开了五年,甚至十年,他们也可以一眼认出方正直的样子。
事实上……
每家每户的村民们都或多或少的想过,有朝一日方正直会不会再回北山村。
只不过,他们也只是想一想。
毕竟,方正直所犯的罪名太大了,轻薄南域公主,现任南域王,又杀了南域世子,还刺伤了当朝太子。
赦免?
这样的滔天罪名,如何有一点赦免的可能?
当然了,他们也确实想过方正直还是有可能回村的,但是,那也应该是偷偷摸摸,趁着夜色回村才对啊。
一个个村民们下意识的望了望天空。
虽然已经是黄昏,可天色依旧明亮,金红色的光芒从天际洒落下来,照耀在那张微笑的脸庞上。
“正……正直?!”
终于,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接着,无数双眼睛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那里面有着激动,有着震憾,有着害怕,也有着担忧。
作为一直生长在北山村的村民们,他们当然知道现在的北山村中并不止有北山村的村民。
还有……
“正直,你怎么回来了!快走!”
“我娘呢?”
“啊?!”
“在家对吧?陈伯,晚上要是有时间,来我家吃饭哇!”方正直朝着冲过来的陈伯摆了摆手,一脸的平淡。
“吃……吃饭?正直这孩子叫我去他家……吃饭?”陈伯呆呆的望着离去的背影,还有跟在那个背影周围一个个戴着黑色斗笠的身影,完全反应不过来。
……
方家的小院中。
穿着一身布衣的秦雪莲正在为院中种植的青菜浇着水,原本乌黑的长发上已经有了一丝苍白,几道皱纹出现在她的眼角。
虽然,依旧有着天山雪莲般的脱俗,但是,与一年多前相比,秦雪莲的脸上却明显的苍老的不少。
二层的石屋之上,修起了一个小小的平台,平台上还种上了绿色的瓜果,搭起了一个牢固的小棚。
方厚德正坐在小棚之中,打理着瓜果的土壤。
而在他的面前,还有着一套简单的茶具,温温的热气从茶杯中飘散而起,淡淡的清香小棚中弥漫着。
“孩子他爹,累了就坐下休息一会儿。”秦雪莲抬头,看着方厚德额头上浸出来的汗水,下意识的喊了一句。
可这一句话刚出口,她的脸色便也一黯。
事实上,这一年多来她已经很少再以孩子他爹来称呼方厚德了,更多的时候,她的是厚德。
或者是老方。
可几十年来的习惯,又如何能说改就改?
“孩……雪莲啊,你也休息一下,晚饭就交给我来做吧。”方厚德的一句孩子他爹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他的脸上同样有着一股暗淡。
可是,很快的他又恢复了过来,强挤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