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中的大小官员们望着燕云骑消失的方向,都是重重的松出一口气。
那是一种被压仰在心中良久的气息。
而当这股气息被吐出来之后,一个个兵部中的大小官员们的脸上又多多少少的升起一丝疑惑。
因为,回想刚才的事情,燕千里似乎并没有如何,甚至于都没有下过马,面容也被黑色的斗蓬完全遮挡。
带兵闯入炎京城,兵围兵部衙门,带走当朝二品尚书,而且,还是当着太子林天荣的面,这样的事情就算说出去也没有人会信。
但兵部尚书沉铭就这样被带走了。
连去哪里,都没有人知道。
太子林天荣的目光同样在望着燕千里消失的方向,静静的望着,也不知道是在等待着雨停,还是在等待着日出。
……
端王府的大门口。
一身黑白道袍的温老望着在暴雨中飞奔而来的一道身影,目光之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思索。
“禀温老,兵部尚书沉铭已经被带走!”身影很快的落在温老的身边。
“带去哪里了?”
“燕王没有说,太子也没有问,但是,燕云骑的方向是往十里湖而去的。”身影很快的回答道。
“十里湖?明白了,退下吧!”温老点了点头,接着,也抬头望了望天际:“一夜之间,左相陨落,两位刑部侍郎也被扣押,现在,兵部尚书沉铭又被带走,这个计划,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庞大啊,要是这个计划还有后续……那就真的不可想象了!”
温老在思索了片刻后,也直接转身朝着府中走去,丝毫不顾及天际落下的暴雨。
……
午后,暴雨依旧,圣上林慕白从十里湖回京。
而燕千里却并没有随同,燕云骑也依旧如前几天一样驻扎在十里湖畔,不同的是,在十里湖畔边还跪着一个人。
兵部尚书沉铭。
在兵部尚书沉铭的面前,是一片火红色的岩石,岩石上,刻着一个又一个名字,密密麻麻。
这便是十里湖那一战中的墓碑。
没有高耸入云的白玉,也没有装磺精致的墓室,一个个名字就这样刻写在岩石上,与一朵朵鲜红色的云朵混迹在一起。
很难以想象。
但是,这就是事实,因为,作出这个决定的人是燕千里,他拒绝了王朝将十里湖改建成燕氏陵墓的决定。
而他拒绝的理由同样简单。
“十里湖就应该是十里湖,它不该动一刀一斧,因为,那些血还很红,那些火还依旧在燃烧!”
“燕王此来炎京,是要参与大位之争吗?”兵部尚书沉铭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站立着的人影,他只是静静的跪在火红色的岩石面前,目光望着那一个个名字,任由着暴雨落在他的身上。
“沉大人认为是,那便是,沉大人认为不是,那便不是。”微微嘶哑的声音在沉铭的身后响起。
“我不甘心,我兵部确实派了人去七星坊,可是,我要刺杀的人却是方正直,而不是燕修!”沉铭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身体也是微微一颤,接着,也咬牙道。
“嗯,我知道。”微微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燕王知道?!呵呵……我明白了,只是我沉铭死都想不到,堂堂燕王竟然也会甘心被人利用!”
“利用二字,沉大人心中重于用,而我则重于利,如果利能变成相互,我又何乐而不为?我来了,燕云骑便一定会入炎京城,只是什么时候入,以何种方式入而已,既然沉大人今日给了我机会入,我又为何不入?”
“燕王果然是燕王,只是,本官怎么说也是堂堂兵部尚书,即使有罪也该由圣上钦定,现在本官并未经过刑部审理,罪名未定,你这样做难道……就真的不怕圣上怪你滥用私刑吗?”
“我并不会滥用私刑,你的罪也并不由我定,跪满三日,我自会送你回炎京城,交由刑部审理!”
“三日?哈哈哈……跪满三日!是啊,三日过后,恐怕兵部尚书之位也再不可能是由我沉铭来坐了吧?”
“这种小事,我就不想管了。”
“……”
……
平阳府中。
一间装修极为典雅的房间之中,方正直斜躺在一张椅子上,而在他的旁边,穿着一身红色长裙的平阳却死死的拽住他的胳膊,丝毫不松手。
这就让方正直的嘴角不由有些苦笑。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别的不说,光是两人这样贴在一起的姿势被人看到,估计也该误会点什么。
“敢不敢放手,或者离我远一点儿?你可是公主,就不能有点儿节操?”方正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凶狠一点。
“不放,死都不放,除非你告诉本公主,你后面还有什么计划!”平阳微嘟着小嘴,一双手死劲的抱着方正直的胳膊,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胸口已经完全压在了上面。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方正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