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仁商号的名头,现如今满泉州的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别的不说,提起来义仁商号,泉州人的第一个反应是,排场真大!
那满满一条街的宴席太抢眼了,无论是谁,也无论什么身份,只要从从那里路过,就可以直接坐下来吃,一下子,名号就全都传开了。
开业的第二天,城中但凡是街口酒肆,就出现了一些个人,对着往来的人群喊着义仁商号要招人办事,同样也不论身份地位,只要觉得自己有能耐吃上海船这碗饭的,就都可以去义仁商号报名,通过的就可以留下来,跟义仁商号定下契约。
“哎,这义仁商号,以义仁为名,便是义字当头,仁字当道,今日不说别的,就说说这义仁商号!”酒肆之中,原本讲三国,讲天龙的说书先生,今日惊堂木一拍,折扇一合,却是要说义仁商号。
底下立刻就有人起哄了,叫道:“这一个商号有啥好说的,说故事!说故事!”
却见说书的先生微微笑着捋须说道:“哎,诸位莫慌,今日还就要说说这个义仁商号。这个义仁商号啊,原先是走陆路的。什么叫走陆路呢?就是这陆地上的商队。自长安起,西出阳关,过西域,经波斯,远至大秦。义仁商号手底下啊,又这么数支商队,终年往返于长安、大秦之间。这商贾为了锻炼儿子,于是叫他来了咱们泉州,组海商,出海,跟他父亲比试,看看是父亲走陆路的厉害,还是他操持的走海路的厉害!关于这富贾啊,却还有一段奇事……”
说书先生张口即来,抑扬顿挫之中,将一件奇事娓娓道来。
当然,这奇事是假,身世也是假,都是夏鸿升杜撰的。义仁商号买了几乎全城的说书先生,叫说书先生们说几日义仁商号的事情。当然,故事准备了好些个,说书先生们口中说的虽然都是义仁商号,可说出来的事情,却不是同一件。
“……呵呵,诸位,今日暂且就说到这里,若是诸位对这义仁商号有些兴致,不若这几日过去瞅瞅。这义仁商号正在收人手,诸位若是有幸通过了,就能跟义仁商号定下契约,啧啧,诸位去看看就知道,这契约啊,叫我都眼馋!只可惜,小可手无缚鸡之力,没吃船饭的能耐!”
“我说闫先生,这定下的甚子契约?连您都艳羡?该不会是骗人的卖身契吧?”底下有人问到。
“人家义仁这么大的商号,还用得着骗咱们这些平头小民?”那说书先生笑了笑,拿起水杯呷下一口茶水,笑道:“诸位既然有兴致,那小可就再多嘴两句,说说义仁商号的契约,实不相瞒,小可的妻弟想去吃义仁商号的这碗饭,托我特意去看过一人上海的契约,不怕诸位笑话,真是大吃一惊,只能说,比起那日沿街摆宴,路过即食来说,这契约,才是真的大手笔!”
“哦?怎么个大手笔,给大伙说说呗?”底下有人好奇道。
“好!”那说书先生放下的茶杯,一抖折扇,说道:“这义仁商号的契约,可真不一般。旁的且不说,里面写的那些在义仁商号做事要做什么的,跟别的也差不离,就不多浪费大家时间,就说说,这义仁商号给开出的条件。先是,但凡在义仁商号的船上做活的,根据在船上的岗位不同,责任大小不同,劳累程度不同,而按月发给例钱。岗位越重要的,责任越大的,越累的,每月的例钱越高,但是最少,每人每月的例钱也不得少于一贯钱!”
“真的假的?!”底下顿时哄然一片,一个月最少一贯的例钱,一贯,那可就是一千文!老天爷,在其他的商号干死干活,只怕每个月也弄不到两百文的吧?何况,是没人每月最低不少于一贯钱,也就是说,只要跟义仁商号定了契约,成了义仁商号的船工,在船上就算是只干最简单的活,一个月也能有一贯钱的例钱!
“真假?白纸黑字儿,我亲眼看了的,还能骗诸位?”那说书先生又说道:“还不止这个呐!您再听啊,只要不是出海的日子,船上的船工每人每月可以有四天的时间作为假期,可以下船来自由活动。每个月的这四天假期,也算着工钱,不扣工钱的!假期知道是啥不?就是这四天给你休息,不用去做活,自己安排,回家、耍耍,都行,还不算旷工,照样记着工钱!”
“四天休息,不用做活还给工钱?!”底下的人更吃惊了,有人还惊叹道:“这……这公子会做生意么?不做活还给工钱,这多少家底儿也要让他给败光啊!”
“这倒也对得起义仁商号的仁字儿!”又有人说道:“如此一来,岂不是船若不出港,每月都能有四天的时间回家里同妻儿老小团聚团聚了!好啊!其他的船上,只怕想回家一趟,得扣工钱不说,还得求人!”
“这位说的在理儿!这真算是仁了。”那说书先生又说道:“不过既然叫义仁商号,也不单单只有一个仁字儿,这还有个义字儿呐!”
底下的诸人又吃惊,问道:“怎么,难不成还有?”
“不错!”说书先生一合折扇,啪的一声,又说道:“诸位细听!海船出海,吉凶难测,若有船上之人身死,则义仁商号为其料理后事,并以其十年之工钱,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