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一个人,不要说失踪三年,海上出了意外,两年没音讯,我们就可以判断她死亡了好不好。
要说谢皇后,这可不是太皇太后那样的糊涂人,谢皇后素有贤名,每年冬天都要拿出内库的银子施粥舍米,还有慈恩会的捐款,谢皇后命人去查了,还给京郊好几个县城修了路。
谢皇后,这样的明白人。
偏生在此事上执拗起来,凭你四海国开出怎样的优厚条件,谢皇后就一句话,江伯爵一日不能回来,妙安师太则一日不可回四海国。
宁致远气的,于鸿胪寺大怒,“难不成叫我去地下找江行云给谢皇后托梦不成!”
谢皇后得知此话,也只是淡淡说一句,“宁致远要是有本事去地下,让他只管去。”
宁致远血都要喷出来了。
宁致远说来也是颇有手段的人,他还带了礼物去求见方昭云,只是,方昭云未曾见他。
宁致远这些年来往于帝都和海外,他出手颇是大方,每年都来,还真给他在帝都交往下了几个人。当然,这些多是鸿胪寺的小人物。这些人,在朝中说不上话。
不过,宁致远敢年年都来,他也不是为了年年过来碰壁,帝都这些手段,他还真不陌生。他只管提出优厚的条件,自然在大臣会就此事劝说昭明帝。毕竟,四海国的让步可是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
欧阳镜转任港贸司一把手后,此人极具才干,港贸司在他手下兴旺至极,每年朝廷收到的税银便已有四百万两之多。而段四海为了迎回母亲,给东穆的让步,足以使东穆每年的税银收入增加两成。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每年百八十万两的收入啊!
朝廷一点儿不清高,早在前年内阁便就此条件表示出了心动,但彼时,江伯爵失踪未久,内阁虽则心动,唐相是与江伯爵有交情的,不能这么没良心,故而,段四海纵条件优厚,朝廷还是拒绝了这样的交易。
可在三年之后,江伯爵仍是音讯全无。
纵是一向与江伯爵有所交情的唐相也第一次当朝表明立场,表示了对此交易的支持。
唐相苦劝昭明帝,道,“不是老臣无情,老臣与江伯爵,当初在江南也是出生入死,对江伯爵的功勋亦是敬服不已。江伯爵出身将门,宋家世代忠心朝廷,当初江伯爵为江南战事,不惜已身犯险,亲去刺杀靖江大将。更则,江伯爵当年为了营救陛下,身陷敌手,此等忠心,老臣无一样能忘。正因老臣明白江伯爵,老臣才知道,江伯爵实乃明晓大义之人。陛下,我们并不是要拿江伯爵去做交易,三年了,陛下,试问天下哪位至尊能如陛下这般对一位生死未知的臣子推迟这样的优厚条约?江伯爵泉下有知,亦会感激陛下爱重,却也不会愿意看到陛下因她而置江山利益于不顾。”
昭明帝叹道,“江伯爵只是失踪而已。”
唐相道,“陛下,若今臣与江伯爵易地而处,臣会希望陛下不必顾惜臣,以国事为重啊陛下!”
昭明帝给唐相烦的,白头发都多了几根。
真的。
昭明帝比谢皇子还小俩月呢,自从做了皇帝,他就开始显老。当然,就是以前,昭明帝也不是那种太年轻的长相。可关键是,他媳妇不老啊,他媳妇还跟二十几岁时的模样一般。
连于氏这比他媳妇还小几岁的眼角都生出细纹了,他媳妇面貌依旧。
昭明帝照一回镜子就叹一回气,与妻子道,“说来,我还比你小呢。”
谢皇后道,“陛下这是打算改口叫我姐姐?”
“去去,这是体想。”昭明帝抚摸着谢皇后披到腰间的长发,灯光下光泽雅亮,摸上去既柔且顺。昭明帝道,“前儿我照镜子时,见竟有白头发了。”
“陛下每日朝事繁重,操心的事多,这也是难免的。我于后宫,也就是与女眷们说些吃吃喝喝的事儿,日子悠闲,自不能与陛下相比。”谢皇后道,“明儿叫院使给陛下把把脉,看熬些首乌汤,也是补身子的。”
“无妨,喝不喝的,咱们也老夫老妻了。”昭明帝愁的也不是白头发的事儿,他道,“唐相今日又来劝我了。”
谢莫如道,“陛下若是不答应,他是不是要内阁联名上书了。”
昭明帝道,“何必要走到那一步,倘要到内阁联名的地步,唐相没了退路,咱们这里也显着不好,朕再劝一劝他吧。”
谢莫如道,“我始终觉着,行云还活着。”
“你是担心段四海扣下了江伯爵与冯飞羽二人?”
“那不至于,段四海想营救妙安回国是真心的,如果段四海不是真心,根本不提此事也罢。”谢莫如道,“只是,若行云还活着,我们一旦交出妙安。段四海见到他二人,必然不会留情的。只要妙安在帝都,那么,段四海就会帮着咱们寻找行云。纵是他帮不上忙,起码,见到行云不会下杀手。”
昭明帝思量片刻,道,“我来与唐相说。”
唐相气得要辞官。
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