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红的牡丹是“火炼金丹”,她的颜色红的耀眼;最蓝的牡丹是“蓝田玉”,是粉里透蓝;最绿的牡丹是“豆绿”,她的颜色近似叶绿;最黑的牡丹是“冠氏黑玉”,她的颜色是深黑发紫。
仔细看去,这赏花宴却还搜罗来了“二乔”,这种牡丹最为奇特,却是一朵花上有两种颜色。
如此风华绝代,雍容华贵,又是种类繁多,饶是见惯了各种大场面的唐菲,一时也是看得眼花缭乱。
却见旁边竟有女子赏花专注,却是盯着花瓣一时入了神,竟连同伴唤她都没听见,只引得众女子一阵笑闹。
众多牡丹之中,唐菲最爱“魏紫”,传说前朝曾有一位魏宰相,甚为清正廉明,从不贪污受贿,只素爱养花,尤甚牡丹。
魏宰相得知有人从祁山挖来一株紫牡丹,走近观看,牡丹紫的恰到好处,多一分则俗,欠一分则平淡,处在兰红之间,不上不下不尴不尬,知为牡丹中的珍品,便花重金买下。又精数年悉心培养,成为当时花中之王。
当时人们赞誉她“竟夸天下无双艳,独占人间第一香。”后人为纪念魏宰相,就称此花为魏紫。
唐菲独爱魏紫天下无双,艳压群芳。
只道做花当如魏紫,做人更当如是。
待转过赏花区,便来到一个小型的会客厅。几个官夫人簇拥着一个四十余岁的贵妇人正坐着说话。
主座上的那贵妇人一身玫瑰紫千瓣菊纹上裳,明黄色百褶如意月群,如漆乌发一丝白发都不见,梳成一个反绾髻,髻边插一只累丝金凤,额上贴一朵镶金花钿,耳上的红宝耳坠摇曳生光,虽是四十余岁,却仍然保养的极好,看起来是神采飞扬,艳光四射。
贵妇人左手边坐着的妇人却是面目普通,长相却是与那戚月颇为相似。虽是打扮的倒也雍容华贵,珠钗插了满头,但往这贵妇人身边一坐,就如同是大小姐身边伺候的仆妇一般,没有什么气质。
那坐在正中间的艳丽贵妇人就是长安郡主的母亲,当今长公主殿下了。而身边相貌普通的妇人则是这戚府的当家主母,戚月与戚原的母亲王氏。
“母亲,看我带谁来见你啦。”长安郡主见了长公主,一溜小跑到长公主身边,娇声说道。
“这泼猴,在这么多夫人面前却也没个正行!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哟!”长公主虽是训斥,但是面上却是没有一丝责备。
“哎呀,这长安郡主真是出落的越发俊俏了,瞧这通身的气派!”那王氏却是抓住机会,夸张的讨好着。
“别夸她,越夸越没长进,直把尾巴都翘上了天!倒是月儿今日看来却是越来越水灵了,想想昨日似乎还抱在怀里呢,现在就已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长公主呵呵笑道。
她虽知道王氏说的只是客套话而已,但奈何她偏偏就吃这一套呢。
这可能是天下所有母亲的通病吧,只觉得自己的女儿才是最好的。更何况这长安郡主对于长公主而言不仅仅是女儿,更是能让她保住荣华富贵的大宝贝,担负着入宫为后的重任。
此时听得别人夸奖,长公主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见长公主喜欢,身边的一群命妇,官夫人更是起劲,俱是三言两语的夸起长安郡主来,这个说长安郡主天生贵人,那个就说长安郡主蕙质兰心,直把长安郡主都闹成了个大红脸。
“母亲~你看,我把谁带来了!”见众人越说越夸张,简直没有头了,长安郡主到忙向唐菲,柳莹一招手,直晃着长公主的手撒娇道。
唐菲,柳莹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忙走上前来,恭敬的行了个礼,唱声拜到:“参见长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又道“谢王夫人赏花宴相邀,恭祝戚小姐生辰快乐。”
长公主见唐菲,柳莹一个清新绝伦,一个娇弱可人,心下已是欢喜。
这时旁边长安郡主又在其耳边小声道“母亲,她们两个都是陛下此次选秀的秀女。”长公主听闻更是心下大悦,直觉得二女都是潜力非凡,定要好好相交,若能结一份善缘,以后未必没有用得着的地方。
当下忙站起身,走到两女身边。一手一个亲自扶起二女,嘴里连声赞道“天下竟有如此标志的人,今日竟被我见到了两个!”又眼带赞叹的连连打量唐菲,柳莹二女。
那一干夫人,命妇见长公主如此盛赞二女,也是收起对二女的轻视之心,亦随声附和。
“这位是柳尚书家的小姐吧?”长公主望着柳莹,含笑赞叹“果真是书香世家出身,却是不同,看这通身气质似也比旁人多了一丝书卷气。”
却见命妇中,快步走出一个身着藕荷色褙子的妇人,正是柳莹的母亲林氏。
她见女儿被夸奖,真是有荣与焉,真是比自己被夸奖还要高兴,直把脸笑得和一朵花一样。嘴里却连声谦虚,只道长公主盛赞了。
这边长公主又看向唐菲,眼里却是有些疑惑。
眼前这女子如此绝色,自己却是脸生的很,实是不应该啊。哪家有如此美貌女儿哪里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