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这周昭容不错啊!
这小话儿说的,真是受听,以往还真是自己小瞧了她!
不但唐菲惊奇,就连皇上都被这话吸引,瞅了周昭容好几眼。
男人都喜欢这种依靠着自己,菟丝花样儿的女人嘛。
唐菲见皇上惊奇,心中就有点不舒服。
自己和周昭容关系不错不假,可是这世界上什么东西都可以让,只有皇上不能让。
至于具体为什么,谁知道呢!
反正唐菲就是觉着心里不舒服。
没办法,自己就是这么自私,怎么着吧,唐菲就是个这么自私的人,不爽来打我呀!
就好像和男朋友逛街,男朋友却在偷瞄美女。
唐菲偷偷拉了下皇上的袖子。
皇上立马产生了一种近似于心虚的莫名情绪,一脸纯良的瞅着唐菲。
唐菲只看着皇上反应就已经先笑了。
当下笑着看着周昭容:“周姐姐这话说的真好,菲儿也是赞佩不已。”
又仰头看着这两颗松树:“若周姐姐是这树下的小花儿,那菲儿就是这另一颗松树了。”
周昭容听了唐菲这话,已是一惊。
这唐婕妤好大的口气,自己将皇上比作松柏,她竟然敢于皇上比肩,这可是大不敬!
可是皇上却是不动声色,仿佛根本就没听懂唐菲话中的意思,只是带着一脸的笑意听着唐菲继续叙说。
只是看到这一幕,周昭容的心中就已经是‘咯噔’一声,再无任何和唐菲相争的勇气与自信了。
唐菲还在笑着侃侃而谈:“这样臣妾就可以与陛下永远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
皇上一直在笑着听着唐菲的话,那笑容不变,握着唐菲的手却逐渐用力。
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是控制不住般的叹息一声,只将唐菲一把揽在了怀中。
到底顾忌着周昭容在场,没有做什么旁的。
依着唐菲的身高,她的脑袋正好倚在皇上的胸前。
所以便感受到皇上胸腔心脏的剧烈跳动,那样强烈的悸动,让唐菲都觉着暗暗心惊。
唐菲不由抬起头看来看向皇上,恰好皇上也在低头看她。
两个人目光相触,心中俱是一动,似乎豁然开朗,彼此心意了然。
一种淡然而温情脉脉的氛围将两认紧紧的包围,就好像蝴蝶化茧所结成的蝶茧,如此的丝丝密密,层层叠叠,将世上的所有人都隔绝在外。
那温柔,似乎带着热气,就连春日的暖阳都甘拜下风,消无声息的羞红了脸。
周昭容却觉得周身彻骨的冰凉。
虽是春日,却觉得整个身子仿佛在冬天的冰水中泡过了一般。
整个脑子像有几百只蜜蜂在一起飞舞一样嗡嗡的乱响。
没有什么希望了吧。
以往的时候,哪怕皇上周昭容一直被皇上冷落,被遗忘在脑后,但是她也始终没有放弃希望。
可是今天仅仅眼前的这一幕,她就突然绝望了。
周昭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宴席的。
她只是木然的跟着皇上和唐菲的脚步,仿佛一具行尸走肉,没有在说一句话。
说不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自己就是空气。
皇上和唐菲又回到的宴席。
这回皇上开始认真而敬业的进行自己的‘政治活动’,时而和蔼、时而温柔的和这些个‘久旱干枯’的嫔妃说说笑笑。
唐菲则是认真的在听场中表演的琵琶曲。
没错,弹琵琶的人就是兰昭。
兰昭不愧技艺高超,一首《桃夭》弹得是恍若天籁,悠扬婉转。
唐菲坐在座位的时候,就听得身边儿的两个嫔妃在偷偷的议论,只道这是官乐坊最有名也是技艺最高超的琵琶师傅,兰君。
兰君就是对兰昭的一种尊称了。
通常只有在某个行业极为精湛,能够称之为大家的,才有资格被称为‘某君’。
兰昭生在贱籍,又以一女子的身份,得到众人的肯定与尊敬,当真是极为不易,更是极为值得人敬佩的。
兰昭一曲弹完,便躬身行了个礼退下。
唐菲也是许久没有和兰昭说过话了,此时宴会上遇到,便想着叙几句闲话。
见皇上还在和一边儿的左淑妃及长安郡主说话,便也不打招呼,直接随着兰昭的身形追去。
一边的桂圆见着主子起身,便也亦步亦趋的跟着主子而去。
唐菲本见着兰昭的背影的,可是转过了两颗桃树,却是不见人影了。
正有些疑惑的准备转头回宴席呢,就见着太液池边的一块儿大石头上,一个人正一身白衣的望着水中的桃花瓣儿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