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菲忍住那好像挠在心头的痒痒,也想趁此机会试探一下自己在皇上的心中到底可以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所以她不但没有回应皇上的话,反而轻轻挣开皇上的怀抱,坐到了一边的凳子上,只留给皇上一个后脑勺儿。
等了半天,也不见皇上来劝。
唐菲偷偷回过头,皇上正坐在桌子的另一边把玩着桌子上的首饰呢。
啊?只是这种程度呀!
原来皇上对我的爱,只是这种程度而已啊。
果然不能高估了男人的感情。
唐菲一边儿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意外的,一边儿又觉得有点莫名的失落。
却不知,也就是唐菲罢了。
这若是别人,敢这么让皇上没脸,皇上早就拂袖而去,或者是直接打入冷宫了。
虽然有些失望,皇上没有不按照自己的设想的过来劝劝自己,哄哄自己。
甚至连问都不问一句。
但是这戏还是要唱下去的。
话还是要说的,态度也是要表达的,委屈更是要申诉的。
沉默在此时是没有任何价值的。
本来还想再拿拿把儿的唐菲不得不开口:“陛下。”
“这回看见我了,不再视而不见了?”
皇上带着笑意,又坐到了唐菲的身边,将她身子一带,唐菲就坐到了他的腿上。
“陛下,臣妾委屈。”唐菲嘟着小嘴,皱着眉,垂着头。
“朕知道你委屈。”皇上叹了口气:“这次是朕考虑的不周,才让爱妃受了惊吓。朕已经将那幕后主使都查出来了,也处置了,菲儿不用怕,以后朕自会好好保护你的。”
“陛下,你知道他们是如何下毒的?”唐菲疑惑。这皇上是何时调查,又是何时掌握了证据的。
自己竟然一无所知。
“这毒叫做百日梅花醉,是前朝流传下来的一种比较稀有的毒药。需得同时闻到一种香料和梅花的香气才能触发。”
“那香料便被涂在手炉里,外面又掉了一层胶,胶水洗不脱,平时也擦不掉,但是若是开始使用,热碳放了进去胶就会化,里面涂的东西受热就会从手炉里熏腾出来。”
皇上一边柔声说着,一边轻柔的抚摸着唐菲鬓边的一缕垂发,眼中全是不加掩饰的爱怜:“这种毒药效并不迅猛,发作的条件也颇为苛刻,但是难就难在他无色无味,极难让人察觉。这下毒的人确实是心思歹毒。”
“臣妾生死一线,险些就再也见不到陛下了。现在想想还后怕不已。”唐菲微垂眼睑,长长的睫毛一翘一翘,好像俱都扎在皇上的心上。
皇上强忍住那心头异样的情绪,柔声安抚:“别怕了,以后朕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唐菲小心观察皇上神色,见他确实心有愧疚又眼含真情,便抬起双眼,直视皇上的双眸:“陛下也知这幕后之人心思歹毒,却为何不真的对其加以惩处。”
皇上心中一惊,再看起眼前怀中的唐菲,她的眼睛清澈透亮,又带着一股子不容拒绝的坚定,似乎自己不给她个说法,她便会一直坚持下去似的。
不由心中笑道:“真是个聪明的小女子,想来就算朕不出手,她也会自己揪出这使坏的人,来保护自己吧。”
又想:“这性子和朕真是相像,也难怪朕会如此喜欢她了。”
但是面上却是沉静如水,双目微闭,不去与唐菲的目光对视:“这幕后之人就是那俪宝林,朕已经将她赐死了,爱妃还有什么异议?”
唐菲本来是想要和皇上抱委屈,做戏的,可是见着皇上这个态度,一时也是心中起了真怒。
勉强压下翻腾汹涌的委屈和怨气,缓缓道:“皇上明明知道这幕后主使另有他人,为何一味的包庇,不肯公布实情?难道因为宠爱美色就连宫规国法都不顾念了吗?”
皇上自从成为太子以后,就几乎没有听到人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过话了。
一时觉得有些新鲜,却也有些委屈的恼怒。
心中暗道:“说起这宠爱,又有谁能越得过你去。朕对你这样的好,为何还如此咄咄逼人,怨怪于朕。”
到底是自己放在心上的人,皇上强压下怒火只是柔声道:“此事朕自有主张,爱妃也要懂事一些。”
唐菲心中一刺,这是要自己看清自己的位置吗?
只是想惩处下毒暗害自己的人,那就是不懂事了吗?
隐忍的委屈到底没有忍住,唐菲从皇上怀里跳下,冷眼看向皇上:“陛下想来知道这幕后主使就是那卫贵妃,她在宫中向来一手遮天,皇上竟是视而不见,一再包庇,这次若是臣妾死了……”
话未说完已是被皇上打断:“什么死不死的,没得晦气,朕已经下了决定,你自要听从便是了,朕的决定,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唐菲怔愣,见皇上眉心隐约已有怒色凝结,再听其话中已是暗藏
惊涛。
一边委屈,一边独自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