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
贤妃娘娘如此一说,倒是让唐菲还真的对贤妃有些刮目相看起来。
“自然是假的。”贤妃娘娘温婉一笑:“本宫的病虽说一直咳嗽不断,却也未到咳血的地步。只是先时本宫见那卫贵妃实在难缠,便想着吓她一吓。”
“本宫这病这些年来虽然让我吃了不少的苦头儿,可是有的时候还是有些用处的。至少让人忌惮几分,便也可以安静的闭嘴。”
唐菲目瞪口呆。
“那,那血?”
“只是宴席上用到的果酱罢了。”
唐菲见贤妃笑得一脸得意,虽以为人母,又病入膏肓,却也着实带出一点少女的娇俏。
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
以前唐菲对于这位贤妃的印象,大抵还只停留在一个骨瘦嶙峋总是蜡黄着一张脸的悲情女人。
只是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却将唐菲之前的所有印象俱都打破,碾得细碎。
这贤妃当真聪明过人,看她帮自己解围时,有理有据,有进有退,卫贵妃将自己逼问的张口结舌,她也能对答如流。
这位也是一个演技派高手啊!
唐菲不由发自内心的赞叹:“贤妃娘娘当真有急智,是个聪明不凡的奇女子!”
本是一句夸奖人的话,可是贤妃听了却无半分喜色,只是苦笑一声:“什么聪明,都是假聪明罢了!若非如此,又怎么会落得今日这种地步!”
唐菲见她似乎话中有话,只是对于旁人的**倒也不好深究,便只含笑聆听,却未发问。
唐菲与贤妃一面闲聊,一面沿着清漪湖畔漫漫而行。
“无论如何,今日菲儿都真心感念贤妃姐姐的仗义相助!”
唐菲这话说的当真是无比的真心,若是没有贤妃今日解围,自己恐怕当真要背负一身污名撇不清关系了。
毕竟柳莹的沉默不言,从另一角度上来说,便已经算得上是对自己的一种指控了。
听闻唐菲如此说,贤妃却是并未如常人一般客套,反倒是只若有所思的看着唐菲。
唐菲知道贤妃在想些什么,无非便是盛琼公主的事。
当然,这也是贤妃今日之所以会仗义相助的原因。
只是唐菲虽感恩于贤妃的及时相助,对于过继盛琼这件事却还是满满的抗拒。
贤妃一向聪明,很显然她也感受到了唐菲的抗拒,当下也有些犹豫。
”菲儿妹妹可是不喜欢盛琼这孩子?”贤妃这话问得小心翼翼。
恐怕在天下所有父母的眼中,自己的孩子便是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自己可以嫌弃,却由不得旁人不喜。
“自然不是。”唐菲老实的摇摇头:“盛琼公主冰雪可爱,妹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懂事又招人喜欢的孩子。”
“那你?……”
贤妃摇了摇头:“明人不说暗话,本宫见菲儿妹妹对于过继盛琼这件事,并不是很热衷。”
贤妃这话说的如此坦白,倒让唐菲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回答,便也只是含煳其辞:“贤妃姐姐还在,以后也会一直都在,姐姐会一直看着盛琼长大成人,嫁人生子,又说什么过继不过继这样的事情!”
听闻唐菲这话,贤妃不由笑了:“菲儿妹妹在说什么傻话!这样的事情虽然本宫也想,是我做梦都想的,只是我自个儿的身子,自己知道,本宫怕是撑不了几天了!”
见唐菲一脸急切的想说什么,贤妃摆摆手:“没甚么伤心的。本宫这病已经拖了这么些年了,多活一天,都是在老天的手里抢回来的命!”
又垂头叹息:“这么些年了,本宫活了这么些年,这病便也折磨了本宫这么些年,若不是念着盛琼,本宫怕是早就坚持不下去了!如今死了倒好,倒也算得上一种解脱了!”
见唐菲喏喏不知说什么好,贤妃反倒笑着来安慰唐菲:“菲儿妹妹不必感怀。本宫病了这么久很多事情也早就看开了,并没有什么好伤心的。”
唐菲本就心中有愧,如今却要贤妃劝慰起自己来了,心中更是难为情:“今日本是盛琼公主做寿的大好日子,却被臣妾的一滩烂事搅了,反倒要娘娘来救妹妹的性命,也是心中过意不去。”
贤妃笑着拍了拍唐菲的手:“这可怪不到你!”
“‘树欲静而风不止’,这样的道理本宫也是懂得的。你不想惹事,只是在有些人的眼里,你便是喘气,那也是错处。向来只是麻烦找人,又哪有人找麻烦的?”
似是想到了些什么,叹息了一声:“菲儿妹妹不必抱歉。只要妹妹能与盛琼感情融洽,相处愉悦,那么本宫便是在泉下有知,也可以安心闭眼了。”
得,话题绕了半圈,又绕回了盛琼公主的身上。
唐菲见事情避无可避,心中也是了然。
这样的事情向来是逃避无用,总要摊开了在桌面上说开了的。
便也不再躲闪,只是直截了当的向贤妃拒绝:“盛琼公主当真聪明可爱,臣妾也是喜欢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