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终于在人们的翘首以盼中开始啦!
青年桡手们意气风发,身着色彩各异的各色队服,头上腰上个缠着一束向征着吉利的红布,在下午带着橘红余韵的光线下熠熠生辉。
鼓声响起,龙舟便如同一支离弦的箭,在平静无波的护城河上来去如飞。
而两岸看龙舟的人也随着那鼓点的节奏,发出了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叫喊。
带着锣鼓的这个时候就把事先准备好的锣鼓拿出来重重的敲打助威,带着锅碗瓢盆的也丝毫不甘示弱,那个力气劲头,似乎要拼命的将手中的铁锅都敲漏了为止。
而什么都没带的人们就扯着嗓子叫喊。
比赛才开始一会儿的功夫,便有的人嗓子就已经生生的喊哑了。
可就是这样,他们也仍旧不放松,似乎只要他们一泄气,自己支持的队伍便会因为他们的放松而就此败北。
更有好事的人把从家里带来事先准备好的‘连环炮’鞭炮放在人群后点燃。
一时间,呐喊声、锣鼓声、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交汇在一起,当真是震天响,在河面上回荡,震耳欲聋。
唐菲也站起了身子,站到高台的最前方的栏杆处凭栏远眺。
这个角度正是好,近了看不全面,远了又看不清楚,在这个位置恰好能将百姓亦或是桡手们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清楚楚,清楚的似乎桡手们身上的每一滴汗珠儿都清晰可见。
青年桡手们奋勇挥桨,动作整齐划一,坚实的肌肉随着动作的一起一伏,额上不满汗珠儿兀自反射着太阳的光辉。
击鼓的人更是兴奋异常,纵身一跃,双槌齐下,恨不得全身的力量都使上去,让人担心那鼓会不会被敲破。
赛到紧张处,更是精彩异常,两只龙舟齐头并进,争先恐后,岸上的欢唿一阵高过一阵,待到分出胜负又是一阵震天的欢唿夹杂着不少懊丧的叹息。
“主子,是吴州郡盛了!主子果然是仙女下凡,得天帝幸运之气垂青,这不,首次下注,竟然就中了!”
樱桃平素里就最喜欢这种看热闹的事儿,当下看得比唐菲还要入迷,见唐菲投注成功,竟是不顾念规矩,当下便手舞足蹈的欢唿起来。
这本来是挺不合时宜的,可是一来因为樱桃是唐菲的丫头,二来因为这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所以皇上不自觉的便多了几分宽容。
揽住唐菲的肩就在她的耳边吹气:“怎么样菲儿,高不高兴?”
唐菲自然高兴。
虽然她并不缺钱,但是平白无故的中了奖总归会让人心情愉悦。
那感觉就像是从天上掉了银子突然砸到自己的眼前,一点儿功夫没费,这是怎么样的幸运。
难怪说赌博会让人上瘾呢,这种赢钱的感觉还真是爽。
赢钱的人想继续赢,输钱的人想翻本,可不就是红了眼,停不下手了?
见皇上和唐菲高兴,这边齐王妃也跟着笑道:
德妃娘娘果然眼光独到。臣妾打小的时候便常跟家父一起来看这赛龙舟,可是知道,想在这龙舟大会押对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家父数十年来最好的成绩也不过是连中了三注而已。娘娘首发即胜,何不继续下注?”
齐妃娘娘自己说着也兴奋了起来:“娘娘向来洪福齐天,保不准就连中五元,那可是大大的福气!”
这齐王妃虽然平日里温和守礼,进退有度,更是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但是骨子里还是个带着些天真的小姑娘。
毕竟她出嫁前虽然家境不算有钱,但是父母恩爱,兄弟姐妹也团结友爱,都说父母给孩子最好的教育,就是一个和谐的家庭,这话说的还真是有理。
出嫁以后呢,齐王虽然长得胖的像个球,可是性格开朗,两个人又是两情相悦,因爱成婚,婚后夫妻生活自是和谐。
这样的一个姑娘,自然是乐观又善良,便是怎么懂事儿,骨子里也会带着点儿天真。
平日里看不出来,但是一旦遇到这样自己从小便极为感兴趣的事,便又化身成了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儿。
齐王见自己老婆高兴,便也跟着高兴。
可是这二喜怎么敢怂恿起德妃娘娘啦?还什么连中五元。中了倒是皆大欢喜,可是若是没中,德妃要是因为失望反倒迁怒起自己媳妇儿咋办。
唐菲可没想那么多,更没那么小心眼儿,见大家都喜气洋洋的,便也不拂大家兴致:“好呀,那我就继续下注好了,赢得钱也不留着,咱们见者有份!”
这话一出,整个高台上自然是一片欢天喜地,欢唿雀跃。
正说着话呢,高台下的百姓群里却突然发生一阵骚动。
唐菲心中担忧莫不是发生了什么踩踏事件,连忙扶着栏杆探着身子去看。
原来是一个脾气较暴躁的汉子,因为自己支持的龙舟队伍没有获胜,一时气愤难当,激愤不已,竟然一跃跳到河里去了!
偏偏这汉子又不会水,进了河被河水一激,心头的怨愤便也去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