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长安郡主虽好,她的母亲却着实不是个省油的灯。”
对于长公主的事迹,唐菲自打入宫以来倒是也听说了不少,还是当真荒唐难言。
长公主是咱们皇上的亲姑姑,所以无论她做了什么有损皇室威严的事,皇上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极为忍让。
可是越是如此,这长公主反倒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收受贿赂,买卖官位,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恐怕整个大云国也只有这个长公主胆敢做得出来。
这也一向是咱们皇上最厌恶,最忌惮的事情。
偏偏念着以往相助的情分,又念着长公主是自己世上仅存的亲姑姑,所以皇上虽办了不少同长公主交易的官员,却始终对长公主宽容有加。
长公主不但总想着插手朝廷官场上的事儿,私生活上也颇拎不清。
先皇时期,长公主大婚出嫁,嫁给了当时工部尚书的嫡子,陈午。
这个陈午啊,长得倒是挺帅,但是性格确是完全的敦厚老实了。
加之工部是总管工程营造,屯田水利这些事物的,这个陈午便每日每夜、废寝忘食的总在研究这些水利屯田的事物。
若是搁在现代啊,这陈午大抵就是个理工男。
长公主从小家生惯养,性情也是张扬靡艳,她平生最喜欢的就是怎么奢侈、怎么享受、怎么打扮自己、怎么吃喝玩乐。
结果居然嫁给了这个一个老实巴交的理工男,她自然看不上。
虽然这陈午对长公主爱意深重,百依百顺,不过这自古以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老实男人总是充当备胎’。
长公主对这陈午可是一点儿也不爱,嫌弃异常,当着外人的面都可以随随便便的唿来喝去。
就这么吵吵闹闹过了二十年,陈午也接了父亲的班,晋升为工部尚书了,孩子都生了三个了,长公主也焕发第二春了。
别说旁人了,就连唐菲窝在宫里都听说了,长公主最近和一个名字叫做董硕的年轻公子走的很近。
这个董硕啊,是个盛京城里很有名的公子,长得帅,非常的帅。
但是他的职业呢,用咱们现代的话来说,那就是个牛郎、小白脸、交际花。男交际花。
在古代封建男权社会,说实在的,压根就没有女人敢和牛郎见面。女人们都窝在深宅大院里,轻易出不了门呢!
所以,其实这董硕公子,他本来服务的对象也不是女人,而是那些富贵老爷们。
龙阳之好嘛,从古至今都有的。
就是这么一个公子,长公主就和他走得近。
你们说说,这能不让众人哗然吗?
简直了,这搁到现代来说都太劲爆了好吗?更何况是在这么传统封建的古代社会啊!这简直是个惊天大丑闻!
就因为这么一个男人,长公主那可当真是为所有贵族、所有百姓不齿。
就因为这个不省心的妈,长安郡主这么个高贵典雅的人,都和唐菲私下里哭了好几场了。
按理说,这样惊世骇俗的事儿,哪怕她是个公主,也该给她办了。
可是不得不说,长公主嫁的这个老公,当真是爱极了她。
大家都知道的事儿,长公主的老公陈午偏偏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来粉饰太平。
人家自己老公都不介意自己被绿,藏着掖着的护着自己的老婆,外人便也不好插手这时。
加之这长公主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姑姑,如今这中央集权的程度,谁敢去触皇上的霉头?小心再惹祸上身!
所以长公主便也就这么一直奢侈享乐下去了。
此时贤妃说起长公主,唐菲也是深以为然。
只是这母亲不好,可不能代表女儿就德行有差了啊!
长安郡主一向温柔娴淑,行事作风和她的母亲可是半点儿不同。
唐菲和长安郡主一向交好,当下便急着为自己的朋友辩驳:“长公主虽荒唐了些,可是却和长安郡主没甚么关系。”
“长安郡主已经入宫,便是长公主手伸得再长,总也管不了宫里面的事儿。”
又笑着看贤妃:“如今长安郡主已经嫁进了宫,长公主也不能常入宫。所以贤妃姐姐便是将盛琼过继给了长安郡主,也不消得担心长公主会将孩子教坏。她们最多也只是占着一个名分罢了,倒是也没多少机会可以真正的见面交往。”
贤妃摇摇头:“我担心的可不是这个。”
又抬头看着唐菲:“这宫里面的女子,家族势力大是一件好事,却也并不全是好事。”
“家族势力大可以成为你坚实的后盾,让你在后宫争宠中无往不利。但是若是太大了,反倒只会惹得皇上忌惮、厌烦。”
“这大抵便是所有皇上的通病了,亦或是所有男人的通病。这世上恐怕没有几个男人会喜欢自己女人的家族对自己指手画脚。”
唐菲皱眉惊疑:“贤妃姐姐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