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菲知道贤妃想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所说的东西,唐菲倒是还真没想过。
皇上很久之前便曾经说过,说唐菲生下的孩子会成为下一任的太子。
唐菲对于皇上的话还是深信不疑的。
因为咱们皇上从不轻易承诺,可是一旦承诺了,却也是一诺千金。
所以唐菲不想过继盛琼,其实和盛琼是男是女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见唐菲不为所动,贤妃娘娘叹了口气,再接再厉:“在这宫中,什么都是假的,所有的感情都会变,无论是朋友之情,亦或是夫妻之情。但是唯有一样儿,唯有一样不会改变,那便是孩子。”
见唐菲沉默不语,贤妃娘娘又道:“菲儿妹妹别看本宫今日形容枯藁,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在太子府的时候,本宫亦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侧妃。”
贤妃娘娘说的这话,唐菲是信的。
贤妃虽如今病重不负往日貌美,可是若是细瞧,忽略其蜡黄的皮肤,骷髅样的脸庞,只观其五官,倒是也能看出其年轻未病时的俏丽可人。
加之其不但长相美丽,更是聪慧机灵,这样的女子受到皇上的喜爱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想想也是,若是不受宠如何能够位居妃位,若是无感情又如何能够生下盛琼公主?
想到这些唐菲心中也是不由好奇:“贤妃姐姐究竟得了什么病?为何这么多年了却也始终找不到治疗的方法?”
贤妃笑着摇了摇头:“本宫这不是病,而是中毒了。”
中毒?
中毒!
贤妃所言让唐菲是大吃一惊。
可是贤妃能笑着说出自己中毒一事,那这事便是定有隐情,恐怕又是一些了不得的宫廷辛密了罢!
唐菲好奇心不强,并不太想知晓,贤妃却仍在娓娓道来:“当时本宫年少气盛,又得皇上恩宠,难免有些心高气傲,目中无人。”
“那时主持太子府的是还是先皇后段梅君。”提起段梅君,贤妃的语气不自觉的便带上了一抹怀念和恭敬。
“先皇后此人当真是一位高贵大度的名门贵女。向来温婉而娴贤淑,对于我们这些太子后宫也是极友善。”
贤妃自嘲一笑:“如今想想,本宫一生之中最为快乐的日子,竟然就是在太子府先皇后手下度过的那段日子。”
“不过正所谓‘人善被人欺’,先皇后仁善,却纵得我们越发觉得她好欺,便也越发的不知天高地厚起来。”
贤妃娘娘顿了顿,似在回忆太子府时那段美好的少女青葱时光,忽而转头看向唐菲:“你知道冯修仪吗?”
冯修仪?
关于这个冯修仪自己当真还知晓不少,自己现如今所住的白芷苑,原本不就是冯修仪的住所吗?
唐菲点头:“妹妹知晓,冯修仪乃是大皇子的生母,早已经故去了。”
贤妃垂眸:“这冯修仪原名叫丁香,本是我身边的宫女。”
“啊!”这消息当真让人大吃一惊,宫中各人关系交错复杂当真让人想都想象不到,天知道谁和谁就有些不为人知的隐秘联系。
“丁香本名姓冯,丁香这个名字还是在太医院做医女的时候,太医院的人帮她起的。”
贤妃娘娘笑:“太医院的那些人也是有趣,也不知是偷懒耍滑还是有意为之,所有太医院医女的名字均是以药材为名。”
这话当真属实,皇上也曾经派给唐菲两个太医院的医女做按摩用,那两个医女一个叫当归,一个叫黄连,可不都是药材的名字嘛!
“那时候我得圣宠,因为家里的教导嬷嬷总说,在宫里面做娘娘,身边一定要有个懂医理的人照看,所以我便央了皇上,调了两个太医院的医女为我做宫女。一个是甘草,一个便是丁香,也就是冯修仪。”
“丁香生的并不美,更是大字不识,所以我也向来从未将她放在心上。谁知就是这样一个样样不出众的丫头,竟然背着我,在一次皇上酒醉的时候,盛了皇上的宠。”
这事唐菲倒是听说过,不过也一直存着疑问。
众人都说这冯修仪是在皇上酒醉的时候被皇上宠幸,并且幸运的一击即中,怀上龙胎。
可是据唐菲所知,皇上向来不喜饮酒,酒醉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而且皇上一向洁身自爱,又如何会借着醉意便临幸一个陌生的宫女呢?
怎么看,这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啊!
唐菲心中存疑,嘴上便也问了出来。
听完了唐菲的疑问,贤妃也不禁陷入了一阵恍惚。
她长长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点飘渺:“或许当时皇上还没有遇到他在意的人罢!又或许菲儿妹妹你所认识的皇上,同我们所认识的皇上是不同的。”
贤妃摇了摇头,悲从中来:“先时我一直以为在这宫里面,自己是不同的。可是到头来呢?竟也是个没什么相干的人!其实我与丁香,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罢了,罢了”贤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