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方鸿吧?”
老人微笑的朝方鸿看过来,态度非常和蔼。但这仍没能遮掩住那股子峥嵘气度,他一开口,就有种让人肃然起敬的感觉。
刘建新很自觉的站到一旁,立正之姿,犹如一杆标枪,目不斜视。
“我是方鸿。”方鸿回道。
老人点了点了头。
“情况刚才冷丫头都跟我说了,既然你执意要看,那就帮我看看吧,虽然我对自己这把老骨头已经不抱希望,但他们的一番心意,还是让他们安个心,也死个心。”
老人这话有些颓唐,但是面容语气却没有半分颓意,甚至是精神矍铄的说出来,就像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足见这老人的内心早已经心如止水,强大了一种境界,对生死看的很淡。
方鸿点头,走上前。
床缘边的小冷很自觉的起身,却意味深长的看了方鸿一眼,警告意味浓烈。
“请把左手伸出来,我替您号脉~”
老人很配合的把左手伸出来,同时笑着道“方鸿,你不用太拘谨,我就是个普通的糟老头子,该怎么看怎么看,该怎么说怎么说。”
“我会的~”方鸿蹲在床边,右手搭在老人左手的腕脉上,开始号脉。
刚才隔着距离观望,觉得这老人神圣不可冒犯,现在隔得近了,反而那种感觉没有了,这种现象,方鸿在武当金顶看那荡魔天尊像的时候也会有。
这时候,就站在方鸿身后的女孩也在床边蹲了下来,手中的军刺的刀柄有意无意的抵在了方鸿的脊柱骨上,意思再明显不过,让方鸿别乱说话。
方鸿置若罔闻,只是专心给老人号脉。
十多秒过去了,他脸上神色却越发凝重。
老人看在眼里,反而笑了起来“怎么了年轻人?是不是没法治?没关系,很多五六十七八十的国医圣手给我看完之后都这么说,你不要有压力。”
老人笑得淡然,是真的看的很淡了,而不是那种假意唯心的故作潇洒。
方鸿抬头看了老人一眼,没有接这个茬而是说道“您的另外一只手给我。”
老人愣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光。
平常那些中医,给他一只手号过脉后鲜有再问他要另外一只手手的。毕竟这里边防卫森严,无形当中就能给人一种巨大的压力,加上他身份一看就特殊,这种病又非常明显,得知没救之后人的反应是赶紧告罪脱身,像这个年轻人这样明显知难而上的,今天倒是第一次见。
这么一比的话,那些活了六七十年的老家伙反而不如眼前这个看着年轻得有些过分的小子,这么一想,老人看方鸿的目光就有了些许变化。
把自己的右手再伸过去,老人主动问道“听说李维堂李老对你举荐有加,你是他的爱徒?”
方鸿这时手已经号在老人右手腕脉上,脸上凝重的神色仍是一丝不苟,回老人道“李老德艺双馨确实是一位好的老师,若能成为他的弟子倒也是我的荣幸,不过我的师傅另有其人。”
“哦?”老人似乎有了些许好奇。
“是谁?”
“乡野之人,不足挂齿,说了您也未必知道的,还是不说了,免得贻笑大方。”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是方鸿一贯的脾性,眼前这个老人威严肃穆,方鸿的态度也自然而然的谨慎了些。
没想到老人听完,哈哈大笑。
“我这一生,要说朝纲贵胄,就是让他们站在我面前也未必认得几个,倒是这些乡野异人,年轻的时候还真见过不少,而且我这个人过目不忘!我看你虽然年轻,但却比一些活了七八十岁的老家伙还要持重,这股子气度,肯定不会毫无出处,说说看,师承何处,没准我还真就知道。”老人声音嘹亮豪迈,说不出的洒脱。
在侧的小冷有些惊异的看了方鸿一眼,请来看病的医生不少,但能让龙头笑出声来的这家伙却还是第一个。
方鸿无奈,犹豫了一会才道“家师姓张,俗名福之。”
“张福之!”老人脸色微变,浑浊的眼睛里显出一丝灼热的光。
“当代道祖张逢春是你的师傅?你小子是个道医?”
“我是中医,也是个道士,要是这么理解的话也可以称之为道医,不然单独拎出来,您这么说的话别人还会以为我只会画符水骗人。”方鸿抬头看着老人,惊讶的说道“没想到您还真认识我师父。”
说是道祖,实际就是一个住在武当山的糟老头子而已,看看眼下道教在华夏的发展就知道,也就是个名字好听。你要是告诉普通人说你师父是当代道祖,那人多半说你神经病,你当是演神话电视剧呢!
而眼前这个老人,能让华夏军部来请人,还住在如此戒备森严的疗养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身份来历不凡,方鸿还真没想到张福之在外头名声这么大,这种人还知道他的存在。
“年轻的时候,在北方和他有过数面之缘,倒是没有深交,不过,他的天地人‘三问’一直都让我非常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