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剧院重新开张前,给各家报纸都送了辛苦费。
苏三其实很不想去的,她可是报社的主笔,去为一个剧院捧场,杀鸡用牛刀吧?
可宋总编有道理啊。
“木兰剧院,听这名字你去最合适,你可是咱们报社的花木兰啊,听说老板还真是个女人呢。你去了一定能挖出点与众不同的东西来,性别优势摆在这,能者多劳嘛。”
话说到这份上,苏三只能认了。
待苏三走后,李主任从里间转出来。宋总编问:“老李,为何非要苏小姐去木兰剧院?”
李主任嘿嘿笑了一下,看看左右无人,附耳低语:“你可听过中鑫剧院凶座的传说?”
宋总编笑道:“这种八卦新闻多半是记者们编造出来的花边,怎么能信呢。”他忽然醒悟过来,“你得意思,那木兰便是”
“对,现在的木兰剧院就是过去的中鑫剧院,被人买了重新开张的,换汤不换药的东西,我还真希望这药叫她碰到啊。”
宋总编浑身发冷,呆呆地看了李主任足有一分钟,摇摇头转身离去。
李主任冷笑:姓苏的,你搞的小动作当别人都不知道吗?咱们走着瞧。
苏三当然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的,出门后走了几步,招手要叫黄包车,忽然一辆大众车大模大样停在她身边,车窗摇下去,是一个戴着墨镜的军装男子。
“去哪啊,送你一程。”
“莫名其妙,你又抖起来了啊。”
苏三这叫哪壶不开提哪壶。
莫明笑了:“那件事你忘了行不行,就当做场梦。”
“不行,好不容易救个大活人,哪那么容易忘啊,再说,你把我那小房东还吓一跳呢。”
“上车吧,我送你。”
能省下黄包车的钱何乐不为。
苏三上了车,莫明发动车子,他回头看了一眼报社的牌子:“那小子还在你们报社?”
苏三摇摇头:“听说手被打坏了,不能拿笔,在家呢。”
莫明冷冷一笑:“嗯,我打的,故意的。”
没等苏三接话,他又说道:“其实那稿子到底谁写的咱们都心知肚明,这次就这样了,以后你可少惹点事吧。下次落别人手里指不定多残暴呢。”
“我怎么觉得你都够残暴的。你们那还有胜过你的?”苏三翻翻眼睛,觉得这人真是狠毒,有点后悔上他的车。
“要不说你真胆肥了呢,谁的车都敢上,也不怕我直接把你卖了。”
莫明这个人到不是多讨厌,在那个组织待久了他比谁都会察言观色,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一路上俩人大概聊几句,有点颠覆苏三过去对他的认知。
很快,木兰剧院到了,远远地就看到剧院门口围了很多记者,看来钱真是万能的呀。
苏三下了车道声多谢,莫明喊道:“跟你那小房东道个歉啊,你可以告诉她我不是坏人。”
苏三心道,你平时凶神恶煞的模样,说自己不是坏人谁信呀。
苏三几步走到剧院门口,有认识的同行围上来:“呀,苏小姐,你上次那篇人格分裂的报道我看了,有些东西还不是很了解,等会散场探讨探讨。”
“您是老前辈,真是太客气了。”
“哼,那种哗众取宠的文章,我一上午能写十篇。”
说话的是大华报的记者,叫做魏宏远的。
旁边的老记者拍拍他的肩膀:“老魏,走吧,找个好地方拍照。”
苏三压根不想搭理这种说风凉话的人,对老记者笑笑,表示自己明白他的苦心。
那魏宏远神秘兮兮地看着苏三问道:“恐怕你是专门来看死人的吧。”
苏三一愣,心道你就算嫉妒怨恨也不能这么说话吧。
老记者顿足说:“老魏,咱们是老相识了,你说这些没意思,走吧,看,那边剧院老板出来了,咱们拍照去。”
“凶座,这剧院有个凶座,谁坐谁死。”
魏宏远压低声音,将手指竖在嘴边做出个嘘的动作,然后哈哈一笑:“别装的好像不知道似的,你不就想看看谁会死,做点吓人的报道吗。”
苏三的确缺少现场采访经验,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剧院老板已经被记者们包围了。
苏三站在人群边上,只听着记者们议论纷纷:“哇,是她呀,息影好多年了吧。”
“哈哈,这次不错,大美女啊,谋杀菲林,多拍点,卖给杂志做封面也好。”
“哈哈,今天这身衣服好玩。到底是曾作家,总是这样特立独行。”
幸好苏三个子不算矮,透过人群中的缝隙,她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一个一身裘皮大衣雍容华贵,一个则是一身长袍广袖,像是从前清的老照片上走下来的剪影。
金心怡也看到了苏三,挥手喊着:“请沪江晚报的苏记者到前面来。”
这一声喊,闹哄哄的记者们都静了下来。魏宏远转过身去,眼神凉嗖嗖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