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急匆匆地从他身边走过去。赵柯却转过身,自言自语地说:“钱包落下了。”
苏三见这人跟着进来,几步就走到牌桌前。
赵太太探头问:“苏三啊,这月的电费该交了哦。”
“好的,多少钱。”
苏三给了钱接过电费收据噔噔噔跑上楼。
“妈,她真叫苏三啊。”
赵太太见赵柯竟然转了回来,没好气地应道:“是呀是呀,就是叫苏三。你不是要出门还不走?”
赵柯嘴里应着刚要走,赵太太招手叫他附耳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收起你的鬼心思你别招惹人家,到底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子,真出了什么事,我可怕作孽。”
赵柯嘴里答应着,心里却琢磨,什么清清白白的小姑娘,谁知道是不是呢?这种没根没底的女孩子,倒是可以玩玩。的赵太太收好钱,回头看到儿子脸上现出跃跃欲试的神情,心里咯噔一下,大声说道:“不要想着动什么歪心思,你要是再像过去那样,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赵柯嬉皮笑脸:“妈,你就我这一个儿子,你不认我认谁啊?”
“哼,家里的房子你一间都分不到,等我老了就把财产都捐出去,你就喝西北风去吧。”
赵柯急忙揽住她的肩头:“妈,我不过是问问嘛,没想怎么样,我真的早都不那样了,我是您儿子,您还不信我?”
赵太太气恼着擦着眼角的泪:“我倒是想信你,可你前几年,真是……”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放心吧妈,我再也不那样了。”赵柯说的极为诚恳,只是那眼中却有一些阴冷,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底。
赵柯终于出门了,冯伟华拍着胸脯道:“哎呀姐姐,这出三娘教子好吓人的呀。”
赵太太面色阴晴不定,手里捏着牌,啪地一声打出去,嘴里说着:“养孩子是最麻烦的,惯子如杀子,我可不能叫他长歪了。”
“是呀是呀,赵太太应该改名叫孟太太。”
二楼太太凑趣道。
“为什么呀?”
“孟母三迁嘛。”
苏三打开门,听着楼下牌桌上笑成一团,摇摇头,心里叹息:真是同人不同命,人家生活的这般逍遥自在的。
苏三的房间很小,只一张床一个很小的书桌,床和桌子间连把椅子都摆不下,她只能坐在床上写字,今天发了薪水,正好遇到常去的一家小店甩货,便挑了两条适合的裙子,百搭的款式,可以穿很久,外搭常换就好了。
她在这座城市举目无亲,其实在这个世界也已经没什么亲人,一切只能依靠自己,生活上必须精打细算。可惜房间太小,一面穿衣镜也没有,苏三拎起裙子在身上摆弄半天,唇齿间还有馄饨汤的香味,望着窗外昏暗的路灯,她想这样具有烟火气的生活真是太好了。
苏三现在申江晚报负责一栏杂七杂八的八卦栏目,其实就是突发新闻事件和家长里短各种八卦爆料。晚上有时间就自己整理一下今天接到的热线电话爆料,从中筛选一些具有爆点的新闻,准备明天去采访一下做个报道。
热线一直是接线生小吴负责的,苏三一张张翻着小吴做的记录,看着他潦草的笔迹忍不住叹口气。
“居住在梧桐巷的林女士说梧桐巷下水道很臭,严重影响生活,怀疑是小商贩将垃圾倒进里面。”
“一个叫刘阿婆的说孙女失踪,孙女今年14岁,在街上卖花为生,失踪有两天了。”
苏三一条条看完,忍不住叹口气:孙女失踪不是该去警察局报案吗?找我们报社有什么用啊。不过也许是刘阿婆病急乱投医,明天有时间可以按照地址去找下刘阿婆,带她去报案。
苏三工作两年多了,见识过各种人。有很多老年的阿公阿婆一生谨小慎微,最怕去衙门,大概这个刘阿婆也是觉得报社更加亲切一些,虽然他们这些老年人未必识字,可生活的地方总有识字的人,各种八卦小道消息可能就在择菜聊天中传播了。因此苏三在这条消息后面画个记号,准备明天一定要去见这个阿婆。
这时有人敲门,苏三打开门,原来是四楼的田玲玲。
“苏苏,吃晚饭了吗?我买了小馄饨。”
”谢谢啦,我刚吃过了,是巷子口的小馄饨吗?我就是在那吃的。”
“巷口?”田玲玲愣了一下:“有吗?我怎么没看到?难道是收摊了?”
“那可能吧。”
“看到赵太太的儿子没有?”
田玲玲走时候忽然问。
“嗯,刚进来时走个对面,过去都没见过呢。”
“那个人眼神好讨厌,看人像是要叮下一块肉来。”田玲玲嘴一撇:“赵太太很好的人,怎么儿子这样?”
苏三只能呵呵傻笑,她不想掺合这些是非。田玲玲见得不到呼应,只能扭身离去。